“沒有将來!誰和你有将來?”郁栀抹了一把眼淚,把頭撇向一邊,“我才不會把自己托付給一個一點都不識好歹的負心漢…”
“我想,我們都該好好冷靜一下。”海因裡希抱緊了懷裡的女孩,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冷靜,“現在,我送你回去。”
這一場争吵沒頭沒尾,卻讓郁栀的心更加冷了幾分。她對擔心的好友安慰的笑笑,就把被子蒙上蜷縮在床的一角。見狀萊娜也不好再說什麼,輕輕歎了口氣帶上門
意識沉沉浮浮,恍若又回到了許久不做的噩夢中。她看到剛剛來到柏林,來到波/蘭,來到法國,最後來到意大利的自己,每個新地方的轉換,她都帶着無法抑制的恐懼,對前路的迷茫。
幾年路途,她得到過,失去過,與人相遇過,又與朋友分離過。命運如同波浪,奔湧翻騰,到最後,她的腦海中就隻剩下最後一幕——柏/林被燒成一片廢墟
希/特勒用十二年時間在歐洲,甚至在整個世界都掀起滔天波浪,多少人為此家破人亡,多少年輕人為心中的信仰義無反顧的奔向si亡。他們用最燦爛最無悔的方式将此生的一切燃燒殆盡,最後隻剩下大後方的人群為他們痛哭追憶。
這些人中有陌生人有熟悉人,也有她自己。當最後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她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經分離,誰也不在了。
在戰後整個德國的後方都沒有剩下多少青年,她愛慕的,眷戀的,牽挂的,朋友,親人,愛人,孩子,什麼都不剩下,統統跟着戰争走進了地獄。
這場戰争要讓所有人永生不能忘,當由惡魔掀起的戰火再次出現在夢境之時,那些支離破碎的斷zhi殘hai,慘si的戰士又一次湧現在眼前,她仿佛在一片大海裡的人,奔着那一方泛着微弱火光的燈塔奮力夠着,最後還是不敵漸漸漫過胸口的海水,手仍向着那一點光亮,向汪洋深處一點一點的下沉…
“嘉妮啊,海因茨他…他那個混蛋到底跟你說什麼了啊?”在最後一點意識消散前,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又帶着點急切的聲音,“怎麼讓你哭成這樣?不哭了,不哭了啊。”
“萊娜?”郁栀艱難地睜開眼睛,在好友的攙扶下緩緩靠在床頭
“不好意思啊,我看你狀态實在不好。我确實有些擔心,沒問過你就進來了。”女孩們的手緊緊握着,“幸好你除了睡覺沒有關門的習慣,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謝謝…謝謝你。”郁栀緊緊抱着好友
眼看着天色逐漸暗下,約定好一起吃飯的敲門聲也沒有如期地響起來,萊娜實在擔心。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