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最開始的時候,的确是收到的投稿。那時候顧先生來稿時是佚名,隻表示想要出版,因為不知道信息,最開始我們編輯部都沒太放在心上,風格不太符合當時流行的風潮,所以退了稿回去。過了幾天,應該是顧先生公司的代表或是助理來了電話,說投稿人是顧先生本人,所以我們才連夜趕忙審稿談的合作,但要求我們必須隐去他的信息,所以才用的那個名字吧。】
【編輯:确實也沒想到,一開始沒什麼水花的漫畫後來能那麼火,剛開始我們還一直勸顧先生自己出面宣傳呢。也怪我當時有眼無珠了,隻簽了一本。】
溫舒白看着手機,微微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她以為最不可能的結果會真的發生。
這稿子真是他自己想畫然後出版的。
“那當時,他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要突然出版啊?”
她好奇着往下問了下去,對接人替她傳了話,得到的答複是“情懷。”
說顧書遲後來領着Rita去簽約的時候,編輯們也曾好奇打聽過幾分,然而人隻是高傲地說,為了什麼青春期的情懷,出版成冊留個紀念。
但不想借着自己的大名四處招搖,說看見的喜歡的都是有緣人。
溫舒白看着這一行行字隻覺得心間被點開漣漪。她和顧書遲竟然在冥冥之中都曾有過相似的認知,認為看到這本漫畫和喜歡這本漫畫都是和他有緣分。
不過,為什麼是情懷呢。
她覺得不可思議。
顧書遲這樣的人居然也有什麼青春期的情懷?
溫舒白下班之後坐在回程的公交車上翻看着手機上關于顧書遲青春期的新聞。
網絡上那些關于顧書遲從小到大的故事其實一抓一大把。
畢竟他這些年的成長事迹就像是紀錄片一樣在網絡上留下了痕迹,什麼時候開始獲得的少兒大獎,什麼時候進入的頂級藝術高中,什麼時候又獲得了藝術大賽的金獎。
清一色的故事就像是刻意将一個天資過人的小孩打造成畫壇的神,隻是後來他從海外回來之後,網絡上關于他的痕迹才慢慢少了來。
偶爾才會出席的宴席也曾被媒體大肆報道。
這一切在她眼裡都是想得不可得的東西,根本看不出來顧書遲青春期究竟經曆過什麼。如果一定要她從這一篇篇的新聞報道裡找出些蛛絲馬迹并且總結出來,她除了說順風順水平步青雲似乎想不到别的詞了。
她将網頁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出點自己想看的東西,索性作罷。
這是她上任以來的第一個周末,她得好好休息。
這些日子她光和手機那些尋找顧書遲的編輯和客戶溝通就讓她有夠疲憊的。
不過那日顧書遲發出去的朋友圈倒的确很有用,自那之後,到她下班的點幾乎鮮有人再不識趣地打擾。
夜裡,她正伏案畫畫,忽然來了一則消息。
是雲清。
【雲清:白白,猜猜我在哪。】
雲清從初中開始就和她形影不離,高一那年随家人移民去了加拿大,這些年和溫舒白一直保持着聯系,然而礙于時差,有時候溫舒白和她聊天總要橫跨着白天黑夜。
溫舒白瞟了眼時間,看這問話,大概猜得到些什麼。
【溫舒白:不會回國了吧?】
【雲清:不止。】
溫舒白心裡的一角忽然雀躍了起來。
【溫舒白:不會來南城了吧?】
雲清發來一個賣萌的表情包。
【雲清:正是。】
溫舒白的反射弧略微有些長,她望着屏幕确認了好幾遍,一下子從床上坐直身子來。她着急忙慌地給雲清彈了個語音去,想确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畢竟她上一次回國可是四年前——溫舒白剛高考完那會兒。
雲清很快就接了電話:“诶诶诶,就這麼激動啊?”
溫舒白捂着嘴激動地大叫了起來:“我們清兒居然真的回來了!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我那不是想着給你一個驚喜嘛,說吧,想不想本小姐。”
“想死你了。你現在在南城哪兒,要不我接你來我家?如果你不嫌我家小的話。”
“放心啦,今天下午的航班,現在在酒店呢,不用勞煩我們白白了。”
“剛約了個美甲師,太累了所以今晚上沒約你出來。”
溫舒白已經激動到有些語無倫次,雲清這麼個大寶貝居然回來了。
她真的恨不得立馬飛過去見她,不過雲清約了美甲,想着還是作罷,于是溫舒白和她約了明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太久沒見到雲清,她甚至都不知道雲清現在長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