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白眨了眨眼,所以,他這是默認了?
又或者是,默許她繼續探索他了?
溫舒白竟覺得有些興奮,總覺得呆在一個謎團身邊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兩個人夜裡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誰都沒注意時間,溫舒白酒到中途,終于上了頭,搖晃着腦袋邊誇酒好喝,邊哈哈大笑,活像個喝得爛醉的酒蒙子。
出乎顧書遲的意料,溫舒白這個晚上竟然沒有哭。
他原本想着,白天她經曆了那麼些事,總該痛快哭一場才解氣,然而她沒有。喝到後來,和他聊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什麼都說,上一秒還在說貓,下一秒就開始說大學宿舍的事。
顧書遲也沒太花心思,隻是她問一句,他就接一句,像個沒有感情的陪聊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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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白是被放在肚子上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她睜開眼來,發現自己頭頂上竟然立了把太陽傘,身上搭着一條薄薄的被子,酒瓶被收走,身邊顧書遲的椅子上已經空空如也。
手機還在響個沒完,她顧不上這麼多了,于是慌亂地摸出手機來,上面顯示着雲清的名字。
這會兒她還有些困意,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酒的緣故,這會兒她覺得困到眼皮都有些撐不起來。
于是她懶洋洋地點了接聽,将手機調成外放擱在胸前,又閉目養神起來。
“喂?白白啊,你在家不。”
“沒呢。”
連聲音也有些有氣無力。
“诶,那你在哪裡呀?”
“我在我老闆家裡呢。”
這個點溫舒白腦子還不太清醒,雲清問什麼她就老老實實答什麼,直到聽到雲清的驚呼,她都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
倒是電話那頭尖聲尖氣的驚呼讓她的困意散了不少。
“白白,你和你們老闆一起過夜了?”
“是啊,我倆......”
說到這裡,溫舒白忽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猛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不是不是,清兒我倆啥也沒幹。”
然而雲清已經不太相信了,在那邊大呼小叫地驚呼起來:“我說呢,今早上魏帥哥忽然給我發信息問我之後有沒有時間去周正陽的私人宴會,說是顧書遲讓的。”
“我還在尋思,怎麼就突然問上我了,剛開始還以為借的是魏帥哥的光,沒想到是借的白白你的光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周正陽。”
溫舒白此前其實并不太關注這些商界大咖,隻知道那些品牌的名字,要不是之前唐清清的事,她大概也不會想到,如此遙遠的一個人竟然可以一睹真容。
“不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溫舒白想要解釋,可是想了想,讓雲清一起去這事好像還真是因為她的緣故。
“那是哪樣?”
“我倆昨天趕了一晚上稿子。”
“趕稿子?真的假的?我怎麼不信呢?”
“真的,絕對是真的,我倆趕稿子趕到淩晨五點,我這才剛睡一會兒呢。”
她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着,身後忽然來了付姨,遠遠地叫了她一聲:“舒白,你醒啦。”
她聞聲擡頭看去,又将手機調回聽筒模式舉到耳邊,于是将手機拿遠了些,應了一聲。
“書遲讓我幫忙看着呢,說你醒了就叫你回去吃點早餐。”
她點點頭,雲清在這邊還在瘋狂地追問,于是她胡亂地圓了個謊,說下午見面再談,那邊雲清才不情不願地挂了電話。
像是被吊足了胃口,怎麼也不信溫舒白的鬼話。
付姨滿臉溫和走過來,溫舒白的頭發睡得有些淩亂。
“付姨,顧老師呢?”
“我也不知道,他不在這裡嗎?”
“啊?我醒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付姨搖搖頭,講說早晨回來的時候就沒看見屋裡有人,從屋裡遠遠看見海邊支了把太陽傘,想着是不是顧書遲大清早跑去曬了太陽。
結果過來的時候,也隻看見溫舒白自己在這裡,兩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顧書遲去了哪裡。
溫舒白起身剛打算掀被子,發現被子上散落着幾縷動物的毛發。
她有些狐疑,将這幾縷毛發撿起來湊近看了看,像是貓掉落的毛。
她将貓毛舉了起來,好奇地問:“付姨,你們這附近是有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