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流程看起來是早已規劃得當,隻差顧書遲一句話的功夫。
溫舒白越聽越來勁,恨不得馬上替顧書遲拍闆。
她臉上已經溢出了無邊的幸福。
因為這種活動她早就期待已久。
她比誰都想知道後來的小貓和後來的少女都經曆了什麼,但比起顧書遲來告訴她,她其實更想成為那個講故事的人。
因為她有自己的小貓,也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風雨,也有自己心裡最好的大結局。
“我這邊一有消息馬上給您答複。”
雖然喜笑已經溢于言表,但她還是耐心在同對方客套。
“好的好的非常感謝溫小姐,想問問溫小姐能否給一個具體的時間呢?”
“最遲下周吧。”
對方這才心滿意足的挂斷了電話。
距離初版出版的周年慶時間還有好幾個月籌辦,時間完全充裕了。
她知道,對于出版社而言無非是因為撈不到二冊的錢,想要趁機讓一冊再大火一把,賣情懷的商業模式在當今各個市場裡都早已屢見不鮮。
商人或許是沒有感情的。
但粉絲,每一個像她一樣滿懷期許的粉絲,都是真心實意會為情懷和愛買單的人。
于是電話剛挂斷,溫舒白就立馬坐到了顧書遲身邊,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眨巴着眼乖巧拿起茶幾上的一個橘子開始剝皮。
顧書遲皺起眉頭,怪異地望着她,甚至身子往旁邊挪了一寸。
昨日的嫌隙仿佛在此刻煙消雲散,他還沒忘,她就一副單方面冰釋前嫌的讨乖模樣。
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但其實什麼都發生了。
“你幹嘛?”
他喊了一聲。
溫舒白這賣乖的樣子實在稀奇。
但她依然不管不顧地邊剝橘子邊夾着聲音甜甜地說:“顧老師,跟你商量個事兒呗。”
顧書遲身子往後側了側,挑起半邊眉梢,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不會是什麼二創活動吧?”
他果然聽到了。
溫舒白圓睜眼期待地點點頭:“你都聽到啦。”
“我不聾。”
“就是《少女與貓》那個。”
這次顧書遲怪叫地更厲害了:“什麼貓?”
“《少女與貓》啊。你剛剛才說你不聾的,現在又在這裡裝。”
“扣50。”
“......”
“好,你扣就扣,那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我不......”
“不”字被扭曲成語氣詞,一瓣酸澀的橘瓣就這樣被塞進了他嘴裡。
“唔......同意......溫......”
又是一瓣。
“好了,我知道你同意了。”
溫舒白滿意地點點頭,将剩下的橘子抛進了自己嘴裡。
顧書遲幾下吸溜進嘴裡,咀嚼半天咽了下去,這才不滿地朝她抱怨:“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我哪樣了?你自己說的同意啊。”
“我說我不同意!不同意!”
“你都扣我錢了,憑什麼還不同意,我50塊還不夠收買你的?”
顧書遲被這毫無邏輯的對話氣得抓耳撓腮,說對吧,純屬胡扯,說不對吧,确實也不對。
扣錢跟他同不同意有什麼關系?
“誰讓你工作時間提貓的。”
“誰讓你沒事幹畫貓的漫畫的。”
顧書遲這下真說不過她,伶牙俐齒到他無言以對,隻能雙手投降:“行行行,那你說,我同意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溫舒白站在那裡,一臉勢在必得地繼續往自己嘴裡丢橘子:“好處?好處就是,你什麼也不用做,隻用坐着收錢,這還不夠?”
顧書遲聽完隻覺荒唐,驚叫到破音:“錢?你覺得我缺那點兒錢?”
他确實不缺,溫舒白努努嘴,做起了錢全到她口袋裡的白日夢。
要是錢都歸她了,她指定立馬辭職回去享受她的美妙人生。
在這裡多和顧書遲待一秒都是浪費人生的黃金歲月。
“拜托,這次活動多好啊,多麼有紀念意義啊,這可是六周年欸,而且,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她比了個數字六的手勢,在空中強調了好幾遍。
說完,她又意識到不對,于是趕忙改口補充道:“也不是什麼都不做吧,反正所有選出來的參賽作品,最後會由你來拍闆定名次。”
顧書遲眉頭微微動了動,手指在下巴盤了盤:“六周年?”
“嗯。”
溫舒白點點頭:“距離你出版第一冊,快六年了。”
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