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因為霍延失憶的事情,祝莺來一直思緒煩亂,今天祝烈義一來,她心裡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對親人依賴情緒也被勾了上來,變得有些黏人。
祝烈義遞給祝莺來一個安心的眼神:“不會,這次多待兩天。”
祝莺來聞言立刻喜笑顔開:“姥爺真好!”
“也不全是陪你,還有事情要辦。”祝烈義笑了笑,話裡有話。
祝莺來怔怔:“什麼事?”
“先吃飯。”祝烈義盛了一碗花膠羹放在祝莺來手邊,“趁熱吃,涼了腥。”
這是不吃完飯不打算說的意思了。
“好吧。”祝莺來拿起勺子。
吃過午飯,祝烈義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讓他把人帶進來。
過了兩三分鐘,秘書領着一個中年男人走進客廳。
男人一看就是納塔拉亞人,棕褐色皮膚,嘴唇略厚,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邊眼鏡,體型偏瘦,有種資深學者的氣質。
“祝董。”男人站定後,禮貌地跟祝烈山問好,會說字正腔圓的中文。
祝烈山微微颔首,給祝莺來介紹:“這是卡利姆,我從納塔拉亞警署請來的犯罪心理專家。”
卡利姆看向祝莺來:“祝小姐,你好。”
“你好。”祝莺來雲裡霧裡跟人打完招呼,問祝烈義,“姥爺,你這是唱哪出?”
“卡利姆的團隊去年研發了最新一代的測謊儀,現在已經通過了國家的警務适用性測試,具備安全性和準确性。”
祝烈義看向祝莺來:“霍延是不是真的失憶,讓卡利姆用機器測一測就能真相大白了。”
祝莺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點了頭,沒有反對,隻問了一句:“霍延家同意了嗎?”
祝烈義:“你的意見最重要。”
“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我會讓他們同意。”
“……”
祝烈義收起對外人的強勢,輕聲對祝莺來說:“去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去霍延家。”
祝莺來面露無措:“今天就測嗎?”
“嗯,省得夜長夢多。”祝烈義重心長地提醒她,“鳥鳥,大事上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祝莺來心口發緊,但沒退縮,輕“嗯”一聲,同意了。
她正要上樓拿包,家裡門鈴響了。
祝烈義神色疑惑,問祝莺來:“乖寶,你今天約了客人來家裡?”
祝莺來後知後覺想起來下午要陪霍斯也去買褲子,她看了眼客廳挂鐘,一分不差,正好13點。
……太準時了這也。
祝莺來跟祝烈義簡單解釋了緣由,霍斯也從院門進了客廳。
他走進來的時候空氣中多了一絲甘冽的木質香,像陰天的冷杉,混着似有若無的煙草味。
霍斯也看見祝烈義微怔了怔,随後走上前,禮貌打招呼:“祝伯伯,您來北京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斯也。”
祝烈義剛聽完祝莺來說昨天的事情,愛屋及烏,對給自己寶貝孫女解圍的人,他不會吝啬好臉色:“鳥鳥跟我說了,她跟你有約,可惜不巧,現在我們有急事得去霍延家一趟。”
“斯也,你們改天再約時間吧,或者我派個人陪你去買,喜歡什麼就買什麼,記我賬上。”
霍斯也表示理解:“沒關系,你們有急事先去忙,我和鳥鳥改期就行。”
祝烈義:“好。”
祝莺來對失約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她把霍斯也叫到一邊商量:“要不我還是給你轉賬好了,省得你白跑一趟。”
霍斯也當即拒絕:“不用,我們另約時間。”
祝莺來不知道霍斯也這個大忙人為什麼這麼執着于一起去店裡挑。
算了。
不理解但尊重。
“好吧。”祝莺來還是解釋了一嘴,“我姥爺突然回來的,如果我昨天知道就不跟你約今天了,不是有意爽約的。”
霍斯也:“我沒誤會,不用解釋。”
祝莺來“噢”了一聲,感覺沒什麼跟霍斯也說的了,上樓拿包去了。
霍斯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他正要跟祝烈義告辭,結果祝烈義先一步開口問起:“斯也,你父母在北京嗎?”
“不在。”霍斯也笑了笑,“您知道我媽那個人,在家待不住,前陣子跟我爸包遊輪去南極看企鵝了,下個月才返京。”
祝烈義若有所思。
霍斯也主動問:“您有事找他們嗎?”
“也不一定要他們。”祝烈義看着霍斯也,“你下午有事嗎?”
霍斯也很上道:“沒有安排。”
祝烈義敲定了主意:“那你跟我們一起去一趟,正好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