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時,加百列正被自家首領毫不客氣地拽着羽翼拖出客房。
天使素來優雅的面容上寫滿倦意,鉑金色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任誰在淩晨三點才處理完傷口入睡,六點就被強行叫醒都不會有好臉色。
“加布,這是提摩西·德雷克。”安妮塔的聲音裡帶着罕見的雀躍,手指随意地搭在身旁年輕人的肩上,“我的男朋友。”
客廳陷入詭異的沉默。
提姆的襯衫領口還殘留着她拽出來的褶皺,脖頸上若隐若現的咬痕無聲宣告着某些事實。
他下意識挺直腰背,試圖在安妮塔的雨之守護者面前維持最後一絲體面——盡管這位天使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塊亟待清理的污漬。
“幸會。”加百列這會的聲音比西伯利亞的北風還要冷,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如果我沒記錯,彭格列家族繼承人正式介紹伴侶的禮儀應該是——”
他優雅地擡手,異常流暢的複述那些他當年死也看不進去的老規矩
“向家族提交申請。”
“經過十代首領及六名守護者全票通過,至少二十位核心幹部認同”
“最後由首領親自授予家徽。”
加百列的目光掃過提姆瞬間僵硬的肩膀,唇角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早餐前随随便便宣布一個......”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雨屬性特有的鎮靜特質讓整個客廳的溫度驟降。
“情人。”
安妮塔的眉梢危險地挑起,她搭在提姆肩上的手指無意識收緊,大空之炎在戒指上若隐若現——這個動作讓加百列瞬間收起羽翼,安靜如雞,但大天使眼中的不贊同絲毫未減。
“加布。”她的聲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糖,“你是想讓我提醒所有人,是誰上個月在威尼斯——”
“早安,各位大人”
巴裡維克适時地推着餐車出現,銀質餐具的碰撞聲打斷了這場劍拔弩張的對峙。老管家面不改色地将咖啡放在茶幾上,仿佛沒看見客廳裡詭異的氣氛。
“提摩西少爺的早餐要加雙份藍莓醬,對嗎?”
提姆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安妮塔突然笑出聲。她上前親昵地捏了捏加百列緊繃的臉頰,轉頭對提姆眨眨眼:
“别介意,我的雨守隻是太關心我了。”她的指尖在加百列胸口畫了個小小的火焰符号,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對吧,加布?”
天使面無表情地拍開她的手,轉身走向餐廳:“我去準備守護者議會的材料。”
這句話明顯是說給某人聽的。
提姆看着加百列挺拔的背影,突然意識到自己面臨的挑戰遠不止赢得安妮塔的心——還有她身後那個忠誠到可怕的家族團隊。
首領及六名守護者全票通過?
他低頭看向身旁笑靥如花的少女,安妮塔正饒有興緻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紫羅蘭色的眼睛裡閃爍着惡作劇的光芒。
“後悔了嗎,德雷克先生?”
提姆端起咖啡杯,借着氤氲的熱氣掩飾嘴角的笑意:“從不。”
咖啡入喉的瞬間,他看見加百列在餐廳門口回頭,天使的眼神銳利如刀,裡面寫滿了警告。
不過今天确實是瑪蒂爾德·彭格列的日常議會時間,
早餐後安妮塔就要進入頻道開會,她輕輕在提姆額頭落下一吻,然後毫不留情推開他“卡薩布蘭卡的軍火線晚上能夠整理好給我嗎”完全沒有多一點柔情蜜意的意思
滿心歡喜一下被拉回工作頻道的提姆:我的心拔涼拔涼的jpg.
“好的,晚上我發給你”他放下咖啡,心裡的小人陰暗地倒下,
提姆溫柔地微笑,清俊的輪廓被晨光打造出電影般的故事感。
他撩起安妮塔落在耳邊的碎發,明明看起來就是個溫潤斯文的美少年,那張臉和笑容卻都十分的,
勾人心魄
安妮塔的眼神落在他臉上,微妙地頓了兩秒,四顧無人,飛快的伸手揩了一把油,“走了,美人”
流裡流氣的。
……
韋恩莊園的客房内多出了一具木乃伊
昨天加百列一下給他錘出個鼻骨骨折,幸好沒有血腫,蝙蝠俠專門請了一趟萊斯利醫生給他做了鼻骨複位手術。
現在整個人包的像個木乃伊一樣,隻露出兩個青紫的眼圈,并不安詳地被固定在客房的床上——睡了28個小時,昏天地暗,期間甚至沒有醒過,慘不忍睹。
也是得虧布魯斯·韋恩清楚撒旦不會收他,要是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早該一個911拉icu去開胸吊命了。
“康斯坦丁怎麼還在睡?那個加百列是給他下咒了?”剛剛送走了請來驗證自己猜想的紮塔娜,布魯斯一回頭就聽見迪克發出了和自己一樣疑問。
蝙蝠俠揉揉眉心,疲憊的開口解釋“沒有,沒有一點魔法痕迹,隻是單純的睡過去了”
什麼人這麼好命可以連着睡28個小時啊
反正不是蝙蝠俠。
剛從布魯德海文騎了兩個小時摩托趕回哥譚市,明天甚至還要去上早九的班的小警察:心疼的抱緊自己。
現在是哥譚時間晚上八點,蝙蝠家族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布魯斯正在調整蝙蝠電腦的監控程序,将今晚的需要跟進的幾個大案線索放在電腦主屏幕上
“甚至不算是生理性昏迷,加百列的攻擊力沒有任何魔法痕迹,純粹是物理攻擊造成的——最開始是,他現在純粹是在睡覺”
語氣裡帶着幾分罕見的無奈,“撒旦都不收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死”
迪克誇張的無助胸口,”這不公平,我昏迷都睡不了這麼久”一想到明天還要六點起床跨城上班,年輕人哀嚎着癱進蝙蝠電腦的轉椅。
蝙蝠洞的電梯突然發出輕響。
“晚上好,各位”提姆的聲音裡帶着不同尋常的雀躍。
少年穿着熨燙平整的襯衫,發梢還帶着沐浴後的濕氣,脖頸處若隐若現的咬痕被高領毛衣巧妙遮掩——如果不是他嘴角那抹壓不下去的弧度,幾乎能騙過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
迪克像發現新大陸般彈起來,他像一隻極樂鳥一樣歡快的圍觀弟弟的戀情“昨晚怎麼樣?她答應你了?”
“她早就答應我了,衆所周知”提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勢要扳回昨天迪克幸災樂禍的發言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