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賓熟練地調出哥譚警用頻道，假裝沒看見布魯斯若有所思的目光，暗戳戳的炫耀"這是羊絨的，防彈纖維編織，柔軟舒适，還比凱夫拉纖維……"

“彭格列小姐送的”布魯斯突然開口打斷他

整個蝙蝠洞瞬間安靜。

提姆的操作界面卡在哥譚港的監控畫面上，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迪克憋笑憋得肩膀發抖，而布魯斯，他們永遠不解風情的蝙蝠俠，已經調出了格蘭特公園大廈的昨晚的水電消耗記錄。

“昨晚頂層的用電量激增。”布魯斯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讨論天氣，“熱水器運行了快兩個小時，智能衣櫃啟動了三次烘幹程序。”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提姆的毛衣，“看來有人有了新睡衣？”

他絕對是故意的。

迪克終于忍不住笑倒在控制台上：“所以這就是你的'要整理卡薩布蘭卡資料'？”他模仿着提姆昨晚嚴肅的語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提姆的平闆電腦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哒聲，正當他思考如何優雅地轉移話題時，警報系統突然尖嘯起來——

哥譚港的監控畫面裡，某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碼頭集裝箱上指揮他的小弟們從船上搬東西，

“看來...”提姆迅速切換成紅羅賓模式，聲音裡的甜蜜瞬間凍結，“...有人不想讓我今晚睡個好覺。”

布魯斯已經套上了蝙蝠頭盔，“優先保護平民，觀察船員情況”他頓了頓，難得補充一句，“毛衣不錯。”

迪克系緊多米諾面具時還在偷笑，而提姆——年輕的韋恩少總摸了摸高領下隐藏的咬痕，突然覺得今晚的夜巡也沒那麼難熬。

至于客房裡沉睡的驅魔人？

康斯坦丁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又被固定自己的紮帶扯了回來，渾然不知自己錯過了多麼精彩的八卦。

……

地中海十月的陽光穿透墨西拿城堡的彩繪玻璃，在首領會客廳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血紅色的光斑——而一牆之隔，彭格列家族的核心幹部會議正在進行一些澤田綱吉不願意面對的讨論。

安娜瑪麗亞·彭格列指尖的鋼筆在羊皮紙上劃出淩厲的弧線，墨迹未幹的處決令上還沾着昨夜的血腥氣。

“确認最後一批名單。”她将文件推向會議桌對面的霧守，六道骸的戒指正在上一份文件角落烙下靛青色的死炎印，“特别是第七頁标注的格拉納塔的餘孽，還有那個羅斯家族”

“格拉納塔家族”是光榮會聯盟當家作主的第一家族，但那個聽都沒有聽過的“羅斯”（la famiglia Rose）……

六道骸的異色瞳孔閃過一絲玩味，“kufufufufu…現在什麼老鼠都敢碰瓷彭格列了嗎，澤田綱吉還是太仁慈了”

玫瑰在裡世界，過去十八年乃至未來百年，隻會代表一個人——彭格列第十一代繼承人，瑪蒂爾德·彭格列之主，安妮塔·菲德利卡·彭格列。

什麼時候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家族也敢用玫瑰了？

自诩不是黑手黨的幻術師都看不下去了。

安娜瑪麗亞端起手邊的卡布奇諾抿了一口，杯底與骨瓷托盤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說話就好好說話，這麼多年你這個笑聲怎麼還是改不下來……”她漫不經心的抱怨道，

即使在坐都心知肚明，

這個三千人的小家族會登上家族圍剿名單純屬她安娜瑪麗亞·彭格列要洩私憤，

或者說是整個彭格列都想洩一下這個私憤

直屬十代的情報科想吊那條的大魚太精了，涉及的勢力和地域也比他們原來所預料的多得多，還不單純隻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事情

有些東西動了會對彭格列家族未來五年的發展有巨大影響，

這個被背後人放棄的“棋子”自然成了安娜瑪麗亞·彭格列、或者說彭格列洩憤的目标——當初獄寺景和遇襲一事，要不是十代首領反應快，态度堅定，說不定内戰就真能打起來了

最後雖然是把影響壓到了最小，

但終歸傷到了孩子們的心，不談那些公事公辦的工作任務，想想遠在美國的安妮塔有多久沒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了？

兩個月來沒有沒有私人通話，沒有報平安，沒有分享生活，沒有孩子特意寄來的禮物——連雲雀恭彌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夥都專門讓草壁來問怎麼回事了

再說，家人之間的關系落得現在這般田地，澤田綱吉也不可能放過這個家族了——藍波都看的出來阿綱這些年對家人之間的感情看得有多重，他做夢都想讓他姐姐和侄女和好如初

結果現在，

安娜瑪麗亞和安妮塔這對母女現在的關系，說是冰點都是擡舉了，稍稍一撩撥一刺激，就算澤田綱吉也壓不住他們啊

不過要獄寺隼人來說，這個家族也不冤。

裡世界誰不知道玫瑰代表什麼，就敢拿玫瑰做名字，還跳到彭格列臉上挑釁

蠢也是天怒人怨的級别的，既然都敢蠢到被人當棋子算計彭格列的女主人和繼承人，那自然也該承擔犯蠢的代價——都敢在裡世界這種人命不值錢的圈子裡混了，就該做好死的準備

這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反過來也是一樣

“這不叫記仇。”安娜瑪麗亞翻開平闆調出金融報表，“叫資源整合。”

屏幕上的資金流向圖清晰顯示：原屬“光榮會”的軍火走私線正被重新編入彭格列網絡，而那幾個曾參與刺殺的小家族資産，則被巧妙僞裝成火并中的意外損失。

最精妙的是，卡拉布裡亞港口的控制權表面上移交給了中立家族，實際管理者卻是獄寺隼人最得力的副手——最後再借由獄寺隼人的手，轉給獄寺景和

“十代目不會喜歡這樣的”忠心耿耿的岚守放下咖啡杯，陽光落進他碧綠的眸子裡，多了幾分猶豫

安娜瑪麗亞的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他會同意的”

她了解她的兄弟如同了解她自己，獄寺隼人太過“忠誠”，但凡阿綱表露出一點不喜都會馬上停手

可澤田綱吉有時候偏偏就需要被推那一下

指尖輕點，調出弟弟剛剛簽署的電子文件，“比如歐盟議會剛剛通過的《南部經濟發展特别法案》——用“光榮會”三十個地下錢莊洗白的資金，來建設南意大利的新公立醫院。”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連最坐在旁邊托腮發呆的藍波都正了正領帶——這才是彭格列式的複仇：用敵人的屍骨鋪路，還要讓全世界為這條“康莊大道”鼓掌喝彩。

至于那些藏在“光榮會”名單裡的冤魂？

誰在乎？

安娜瑪麗亞舉杯啜飲，斂下眸中的不安和焦慮，安妮塔會滿意這份禮物嗎，卡拉布裡亞那個地方又窮又……可她還能把什麼東西轉到瑪蒂爾德哪裡呢

安妮塔不會收下任何來自自己的禮物的，綱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