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傑索回到了紐約。
他宣稱自己将在此停留七天,七天之後又将開始一場新的時空旅行。
安妮塔早就習慣了父親的飄忽不定,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就趕忙帶着工作回到了千花大廈,她要報告這段時間瑪雷集團的發展問題
千花大廈頂層的會議室外豔陽高照,整個空間充滿了生機勃勃的太陽氣息——這裡完全不像一個黑手黨家族的總部
白蘭·傑索支着下巴坐在主位,指尖轉着一顆綿軟的白色糖果,紫羅蘭色的眼睛笑的彎起,壓不住也不想掩飾嘴角的弧度。
安妮塔正指着美國的政治版圖侃侃而談,墨綠色的卷發随着激昂的演講微微晃動,整個人充滿了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活力
“總而言之,三年之内,我要讓瑪雷集團做到可以幹預美國總統選舉的地步。”
桔梗貼心替大小姐做好了ppt,這是個六吊花齊聚一堂的好時間,很适合敲定一些重要節點的内容。
安妮塔擡手放出美利堅如今的□□勢力格局,“密魯菲奧雷的人手要能左右白宮辦公室,”她的激光筆在五大湖區域化了個鮮紅的圈”中西部這些搖擺州的幫派,要在聖誕前全部收編完畢”
桔梗适時切換PPT,屏幕上跳出精心制作的滲透路線圖。雛菊興奮地掰斷了鋼筆,石榴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白蘭的缺位讓這群本就野心勃勃的忠誠狼狗已經好久沒有機會大展身手了
六吊花們的眼神活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鲨魚。
“咔嚓”但是,
刺目的閃光燈打斷了這場熱血沸騰的演講
安妮塔猛地回頭,隻見她那位永遠不按常理出牌的父親正舉着他的手機——她肯定剛拍下的照片,絕對不是什麼代表她“專業性”的形象
或者說,絕對是那種小丫頭的照片才對!!!
“爸爸!”安妮塔的耳尖瞬間紅了,高跟鞋在地闆上跺出清脆的聲響,“我在做戰略彙報!快點删掉!”
白蘭笑眯眯地把照片發進家族群,還特意@了澤田綱吉:【我們家小公主比某些人當年有魄力多啦~】
意大利那邊苦苦等待安妮塔電話的孩子舅舅秒回一個憤怒的兔子表情包。
“删掉!”安妮塔撲過去搶手機,卻被白蘭輕松躲開。
年過四十的男人身手敏捷得像隻貓,甚至還有空往嘴裡丢棉花糖“小安涅爾七八歲時更可愛呢,演講到一半還會要爸爸抱抱~”
會議室爆發出更大的笑聲,狼毒的面具都遮不住抖動的肩膀,鈴蘭直接笑倒在了桔梗身上
被親爹一巴掌按下來的安妮塔:……
“好了好了,”白蘭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他毫不客氣的rua了一把女兒精心梳理的頭發“你想幹什麼都行,你是首領,我無所謂”
并不是特别高興的安妮塔,“不要笑啊——什麼意思嘛啊啊啊啊我的頭發”
“不要在意那些嘛,晚上爸爸帶你去吃飯”
……
曼哈頓的夜色被餐廳的水晶吊燈切割成無數支碎裂的光柱,像某種昂貴的顯微鏡,把空氣切片,晃到人的神經都發緊。
托尼·斯塔克穿着深灰三件套,扣子少見的扣得嚴整,腳下是波斯手工地毯,腳步帶着一種長期穿戰甲而養成的習慣性輕聲。
肩側,美國隊長一身海軍藍禮服,站姿筆直,比CIA特工還像CIA特工。
他們不是來赴宴的,是來盯人的。
賈維斯在耳内通話道:“Sir,電磁異常源自西北通道盡頭,目标信号不穩定——建議以外交身份靠近。”
托尼聳了下肩,“我一向非常禮貌,”
兩人一路穿過走廊,途經一塊斜置的威尼斯鏡,反光如刀,鋒利得不合時宜。
下一秒,托尼的步子頓住了。
鏡中映出一對男女。
男人銀發紫瞳,笑意若有若無,卻不達眼底。
挽着他手臂的少女,墨綠色長發、眼神清亮,五官精緻得像哪家集團的年度廣告代言。
托尼僅一眼,神經便像被什麼鉗住。
他認得這張臉。
不是在什麼發布會、軍工競标或國會酒局上,而是在那場公開得近乎炫目的企業繼承晚宴上。
提姆·德雷克穿着明顯不屬于他審美的高定西裝,拽着這個女孩的手臂,世界第二偵探像個愣頭青一樣,用全世界最愚蠢的姿勢表達最真誠的喜歡——安妮塔·傑索,
17歲,瑪雷集團副董事長。
履曆幹淨得像從CIA服務器裡精修過一遍,年輕的讓人不敢相信她是一個可以與斯塔克集團比肩的,軍工複合資本巨頭話事人。
但哪怕是鋼鐵俠和蝙蝠俠,看過她的檔案,也挑不出問題。
“問題就出在這。”托尼在心底嗤了一聲,眉峰悄然皺起,瑪雷集團自稱為家族傳承資本,甚至過分維護這個身份标簽——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才會讓一個十七歲女孩直接成為集團的話事人?
還有,他知道提姆有多喜歡她,甚至他曾問過那孩子:“你想找一個什麼樣的戀人?”
提姆沒給标準,隻報了一個名字:“安妮塔。”
“無論她是什麼樣,我都喜歡。”
當時托尼和布魯斯對這個回答就笑了,笑得像兩位從婚姻戰場裡幸存的老兵。
可那時候提姆笑得很傻,像從哥譚霧裡摳出了一顆最不該屬于他的星星。
而現在,這顆星星,正挂在某個托尼根本無法解碼的信号源身邊。
“Cap。”托尼喉結輕動,低聲開口,“那女孩我認識。”
“誰?”
“提姆·德雷克的女朋友。德雷克工業繼承宴會上牽着進場的那位。”
史蒂夫微眯雙眼,“你确定?”他關注過那場晚宴,但消息更多側重後面AHA和國會對哥譚市政府的施壓。
“百分百。那場直播太大了,連紐約時報都寫了一版‘少年總裁的初戀傳說’。”托尼語氣諷刺,“她還是瑪雷集團的副董事長,記得嗎?”
那場宴會引發的美國醫療機構革命才剛剛平息,
這其中,瑪雷集團可沒有和韋恩集團以及德雷克工業站在一處。
吊燈忽然微閃。
托尼眼前的鏡面界面悄然刷紅,僞裝成墨鏡的AR系統數據如飛雪般跳出
【目标不明:心率42bpm|體溫31.2℃|紅外反射異常|能譜異常】
【疑似高維生命/未知技術體】
【能量幹涉:疑似接觸宇宙魔方核心物質】
托尼下意識叩了下反應堆。
他沒穿戰甲,但掌心系統早已微型化部署在袖扣之中。他語氣低沉“Cap,我們可能不是碰上某種AI……是碰上某個來自更糟地方的東西。”
美國隊長目光掃過走廊,迅速标記出幾個潛在威脅:站在電梯口的紅發男子;落後他們兩三步的藍發女子;但最危險的不是這些護衛型人物,而是——安妮塔身邊的那個男人。
白發,紫瞳,
神情松弛得幾近無害,卻帶着種讓人本能警覺的“預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