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郎起得非常早,程銳醒來時,早飯已經做好了很久,水缸也挑滿了,家裡他能看見的地方幾乎沒有事情要做。
這麼舒坦的日子他上輩子一直在過,但是那是付了薪水的,和這種自家夫郎做的感覺不一樣。
程銳四處慢慢踱步找人,順便收拾了自己,直到走到後院才發現人。
他的小夫郎在整理他們荒蕪的後院。
後院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亂七八糟的,除了堆了東西之外,還長了很多野草。
程銳悄悄靠近夫郎的身後,韓月做事很認真,完全沒有發現他的接近,因此往後放東西時突然摸到一節腿,簡直要被吓暈過去。
“啊!夫……夫君?”
他好像有點過分了,程銳把人拉起來抱在懷裡道歉。
“對不起,月兒,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程大長得非常高,人又很壯,被他這樣抱在懷裡安撫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連阿爹也沒有給過他的安全感,好像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真的能為他遮風擋雨一樣。
韓月是不會在言語上給自己找麻煩的,更何況程大還道歉了。
“我沒事的……”
哥兒軟軟的聲音傳來,讓本就心情好的程銳心情更好了,抱着人不撒手。
小哥兒哪裡見過這個,即使他阿爹阿父感情再好,也不至于大早上摟摟抱抱的,但是他也不敢出聲。
畢竟他和程銳是過了明路的夫夫,隻是抱一抱而已。
“今天我要去鎮上,可能會比較忙,顧不上你,所以不帶你去,我一會兒送你去阿爹家好嗎?”
“好……”
“乖。”
程銳得到回答,滿意地輕笑一聲,摸了摸夫郎的柔軟頭發,将人牽回家。
屋裡依然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早上起來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破爛都歸置了一番,現在看起來更空蕩了,程大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個背簍在往裡面裝東西,是米面蔬菜之類的,裝了不少。
程大是要走了嗎?再也不回來嗎?那他在被退婚之後,又成了棄夫嗎?
韓月心裡亂糟糟的想着,但都不覺得很糟,隻是習慣性的提前預備着而已。
程銳不知道一邊傻傻站着的夫郎在想什麼,從空間裡摸了個梨給他,把人打發出去了。
“去外面洗洗再吃。”
香梨又大又嫩,拿在手裡他都害怕把皮給蹭破了,因此小心翼翼地捧了出去,仔細洗着。
等到東西都裝好了,程銳背着背簍出門時,韓月才洗好梨,手裡還滴着水的遞到他面前。
“我洗好了,夫君請吃。”
平心而論,韓月這時候長得不算好,黑黑瘦瘦的,唯有一雙眼睛還不錯,但總是怯怯的,程銳知道夫郎是有些怕他的,不過不打算糾正,因為他的惡趣味就是喜歡看小美人這麼怯怯的但是又乖順地看他。
韓月這句話和表情真的是讓他爽到了,程銳沒伸手去接,而是低頭就着夫郎的手咬了一口,細細品嘗了一番,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夫郎的臉點評了一句。
“很甜。”
小哥兒以前沒精力風花雪月,現在被逼着嫁進來更是不敢再想什麼,因此對程銳的調戲隻是隐約的感覺到不妥,可是具體怎麼樣他也不明白,隻好呆呆地愣住。
可愛得不得了,想親。
程銳的目光落在那雙微張的唇上許久,還是移開。
韓月雖然不會拒絕他,但是也不會喜歡被現在的他親吻。
他們還有很長時間來相處,沒必要留下這麼遺憾的開始。
“自己吃吧。”
男人站直了身子,目光越過他,朝大門走去,韓月連忙跟上,還是沒有吃掉手裡的梨。
二人并肩穿過村子,偶爾有人在背後小聲議論。畢竟他們一個是出名的流氓,一個是名聲爛掉的哥兒,結合的原因又那麼不堪,雖然和自家無關,但是是很值得議論的事情。
程銳隻當不知道,他現在一窮二白,再怎麼理論也是徒勞,以後日子過好些了,那些話自然會變,但願他們現在有分寸,不要讓他到動手的那一步。
說起來這身份也有這身份的好處,他不過往好事之人那裡看了一眼,議論的聲音的就止住了。
村子沒有多大,他們走了不多時就到了韓家。
家裡依然很冷清,已經過了秋收時節,韓家二人現在連一點零工也找不到了,隻好關門閉戶,省得染了風寒,還有多的開銷。
“月兒,去敲門。”
說是敲門其實根本沒地方敲,韓月也沒反駁,拉開了自家的竹門朝院内走去。
“阿爹,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