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隻是一個被程序批量運行出的系統,它不是獨一無二的呀。
程銳找到了辦法,跟六一告别之後就去外面給他的夫郎找藥草了,不知道小系統剛剛花光了積分給他開了always online服務。
系統标注的地圖離他家不遠,就在他家的後山腳,但是大河村剛下過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上山的路有點不好辨認,程銳剛來這裡沒多久,走得也是艱難,尤其是山腳的最後一段路。
系統給他指明的藥草叫做通碧草,顧名思義就是全身都綠的草,但是有什麼草是不綠的呢?
程銳深一腳,淺一腳,終于穿過了山腳的那片荊棘叢,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傻眼了。
系統隻給他指了大概的範圍,而這片範圍裡,全部都是草,而且種類還挺豐富,高低錯落的,居然在這冬天都還頑強的活着。
倒是可培養的好苗子,抗凍性很好,程銳想着,蹲下來看他腳邊的草。
通碧草全身翠綠,連根系都是淺綠色的,在不确定的情況下,也可以把整株草拔出,通過觀察草根的顔色來确認是否是通碧草。但通碧草是多年生的草,生命力頑強,即使隻有草根留存,也會很快再次發芽,所以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去整根将它拔出,多數時候還是靠看葉片背面的一條細長白色條紋來辨認。
問題就出在這裡,通碧草和一般的野草長得沒什麼區别,需要一株一株的辨認,沒有捷徑。
大河村連續下了一夜的大雪,積雪已經到了人的腳踝處,長得矮些草都被蓋住了,剩下更高些的露出一些覆蓋着白雪的葉片,程銳蹲在地上耐心地扒開地上的雪,一株一株地慢慢翻看着這些小草的葉片。
四周很安靜,連鳥聲也沒有,這樣陰沉的天氣是還會繼續下雪的,所以也沒有村民出來。天地間,好像隻剩下這麼個人,像傻子一樣,被凍得雙手發紅,卻還在一寸一寸地刨雪。
通碧草很嬌氣,一旦被摘下卻沒有處理的話,不出四個時辰就會失去藥力,而且需要一日一換才可以,不然就會腐壞,反而影響傷口的恢複。
程銳蹲到了天黑才收集到一把,剛好夠給韓月敷一晚上的,不然夫郎又會像昨夜一樣,不小心蹭到了傷口,痛到清醒,睡不着覺了。
這個時候,通碧草的藥用價值還沒有被人發現,因此他也沒有地方可以去買,但是他這個樣子,心細的月兒一定會發現的。
他今天在雪地裡刨了一天,鞋子都被雪水融化的泥漿弄髒了,衣服下擺和褲腿也不幹淨,程銳皺了皺眉,抓起一把雪花往褲腳搓,弄了半天總算是感覺自己像個人樣了,于是快步往家走。
陰沉了一天的天空終于慢悠悠地飄起雪花,不多時,程銳頂着滿頭的雪花回到了家。
“夫君……”
程銳今天很早就出門了,說是去找大夫,可是這麼冷的天,什麼大夫會往他們這裡跑一趟呢?韓月坐在屋檐下,一直看着大門的方向,慢慢揉捏着自己的傷口。
被擠壓的傷口泛起密密的疼,陰沉的雪天,連世界都寂靜下來,他阿爹阿父勸了他幾回,見勸不動他,也不再強求,端了炭盆給他。
以前覺得程家很大很漂亮,但是現在一看卻很空蕩,那個高大的總是愛往他身邊湊的男人不在,好像連帶着這個世界的很大一部分都被帶走了。
韓月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火盆,輕輕踹遠了些。他現在想要吹吹冷風,不然他可能下一秒會走出門去,但是這會讓回來知道的程銳擔心。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加大,不斷翻滾着各種想法的大腦終于被吸引住,沉迷在這熟悉的刺激裡。
程銳推開門,就看見這副場景,他以為應該乖乖待在家裡的夫郎,搬了凳子在屋檐下等他,隻有腳邊一盆不明不暗的炭火作伴。
他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責怪夫郎,可是他确實為此感到喜悅,如果誇贊夫郎,但是他也舍不得。兩種情緒在短短的幾秒内轉變成對夫郎的思念,程銳大步邁近。
“月兒。”
“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吃飯了?下雪了,怎麼沒有打傘……”
韓月的話沒能說完,因為他吻住了。在外吹了一天的冷風,程銳的臉頰都是冷的,韓月卻覺得自己此刻被突然的冰涼觸感刺激得很清醒,飄忽了一天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程銳……”
程銳原本以為夫郎又會同以前一樣害羞,打算放過他,沒想到卻被勾住脖子帶回去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聽見聲音出來迎接兒婿的韓銘夫夫看到了這一幕,默契地收回了腳,輕輕回了屋。
一天不見,夫郎黏人得緊。
程銳吃飯,夫郎要跟着,程銳洗藥材,夫郎也要跟着。
“膝蓋不是還疼嗎?怎麼一直圍着我轉?”程銳笑着看向夫郎,替他把耳邊落下的碎發别好,捏了捏他的耳垂。
韓月睜大眼睛看他,歪着腦袋,也不答話,想了想,搬了一個小凳子來乖乖在他旁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