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草花可以清理這些髒東西嗎?”韓月經過這些天和程銳的相處,已經很能适應他的說話思考方式了,順着他的思路理了一遍之後也是抓到了重點。
“嗯,可以的,我們把它的葉子取下來,搗碎,再加一些放涼的水,就可以用它來把通碧草洗幹淨了。”
“放涼的水也是幹淨的嗎?”
程銳一直要他們喝煮開了的水,還會叫他們一定要把肉和菜分開切,他之前隻以為是男人奇怪的習慣,沒想到原來是有什麼道理的嗎?
“是的,月兒真聰明。”
夫郎對這個陌生的概念接受迅速,程銳也很高興,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
因為是第一次嘗試,所以程銳也沒有多摘幾片,就和夫郎慢悠悠地回去了。
夫夫倆從山後繞出來,正好碰上下山的父親們。
“阿爹!阿父!”
“月兒?”
韓銘突然看見自家哥兒,有點驚訝,但還是拉了心急的夫郎一把,“慢些,菱菱。”
“阿爹,你們今天去找了什麼呀?”
林菱把哥兒拉過來看他今天挖的小野蔥,摸了摸他的頭。
“今天和你阿爹去山上挖了小野蔥,晚上回家炒臘肉吃好不好?”
“夫君。”哥兒聽見這句話,卻先回頭去看程銳,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今天做你愛吃的。”
當着嶽丈們的面,他沒法把夫郎抓過來親,程銳猜着夫郎估計也是知道這一點才這麼逗他,想起哥兒上次如何哄他,忍不住笑了。
“是,多謝阿父。”
小野蔥很細,細得像松針一樣,它最精華的部分是深埋在底下脆弱嬌嫩的膨大部分,有一種不同于一般蔥的風味,倒也是冬天裡的一點調劑。
程銳力氣大,切臘肉很合适,夫郎煮好了米就來旁邊守着他。
“夫君,另一個菜要做什麼?”
韓月雙手撐在台面上側臉看他,程銳正好切了一片薄薄的瘦肉,就順手喂到了夫郎嘴邊。
“月兒想要吃什麼?”
哥兒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櫃子,有點犯難。
早上在雜貨店買完東西之後,他和程銳又路過了一條小街,正好遇到一個來鎮上賣菜的漢子。
程銳喜歡這些新鮮的東西,所以他們又買了一些,有白菜和蘿蔔,還買了一把幹豆角和辣菜。
“我們,我們今天炒蘿蔔絲?”
“好,要不要分一點出來生吃?”
“可以嗎?那我來洗!”
程銳是知道夫郎喜歡才故意這麼說的,他自己不喜歡生吃這些東西。
韓月洗得很認真,還把皮也去了,正好程銳洗了菜闆回來。
“夫君~請!”
程銳被夫郎這略帶谄媚的動作表情逗笑了,下巴輕擡讓他去看看飯煮得怎麼樣了。
韓家做飯的辦法很麻煩,要先熱水煮一遍,撈起來放涼水,再上鍋蒸,所以程銳來這麼些天,也不是很敢自己一個人做飯,害怕不小心哪步做錯了,連累一家人吃到不好吃的飯。
他不想在夫郎面前犯這種錯誤,所以會更積極地包攬做菜的事情。
程銳的刀功很好,蘿蔔絲切得非常細,撒了一點點糖在上面,甜甜脆脆的,韓月吃了很多,但是總覺得忘了什麼。
到底忘掉了什麼?蘿蔔絲好脆,嚼嚼嚼。
好像忘掉了什麼,臘肉好下飯,嚼嚼嚼。
“阿爹,阿父,今天早上我和月兒去給四海酒樓的何掌櫃送臘肉了。”程銳等到飯快吃完了也沒有等到夫郎開口,索性自己先問了。
“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嗎?要不要我們幫忙?”
韓銘以為孩子們遇到了什麼麻煩,有點着急,韓月被夫君這麼一提,終于想起了忘了什麼。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為什麼會忘啊?
“阿爹,我們今天去給何掌櫃送臘肉了,他好像很喜歡你做的醬,想要你幫他熏一些臘肉,他好挂在店裡賣。”
“是的,阿爹,何掌櫃說肉他可以提供,而且會派人來收,您隻要在家幫他腌制好熏好就可以了。”
“阿爹,他說可以一個銅闆一斤來收。”
韓銘從聽見自己做的醬被鎮上的大掌櫃賞識那一刻起就有點懵了,看向同樣發呆的夫郎。
“菱菱?我沒有聽錯嗎?”
林菱要清醒一點,點了點頭。
家裡沒有想象中的喜悅,韓月不安地看向夫君,他是不是不應該先替阿爹應下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