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根據謝明珠現在對銀月灘的了解,打漁看海神娘娘,而且五天一輪,如果海神娘娘同意出海,那麼就出海。
不同意的話,好像一日三餐,就靠着海邊去撿些帶殼的回來對付着。
至于耕種,她今早去瀑布下的塘裡洗澡時,已經看到了不遠處椰樹林裡零零散散的水田了。
稻谷已經種下了,漲勢不大喜人。
不但如此,這邊的土地十分肥沃,幾乎都是下雨時候,後面那延綿不絕的鳳凰山上流淌下來的土壤。按理說種植裡出來的糧食不會太差,也不知其中可否有月之羨的水田。
但是作為一個華夏人,血脈裡的基因到一定的年紀就會覺醒,她看到那些肥沃土地的時候,隻想都給種滿糧食蔬菜。
而當下銀月灘本地人,好像除了種植這水稻之外,便無别的田地了。
但是種植稻谷,一年就算他們能有三季,那也就是幾天的時間忙一些。
如果剛好趕上男人們不出海,那幾乎不要女人去做。
這樣一來,其實每天的日出而作,就是為了找這一日三餐的食材。
素菜全都在樹上挂着,不說村子這一圈椰樹林裡的椰子長年累月都在結,就村子前後這些各樣果樹,他們也缺不了吃的。
然後便是打漁回來吃魚,多餘的曬成鹹貨,沒有出海就去海灘上挖蛏子撿蛤蜊,運氣好了八爪魚大螃蟹什麼的,能遇着。
反正總體而言,此處的老百姓們,好像過得也是挺原始的。
每日隻要一日三餐解決掉,就開始在村子裡的鼓樓下載歌載舞。
織布倒是挺費時費力的,可是他們物欲沒有那麼高,好像吃飽穿暖就行。
至于攢下什麼海貨去縣裡賣,不存在的。
謝明珠綜合了一下,一來是打漁工具落後,收獲不會太多;二來魚尾峽裡有吃人大蛇,能不出村子就盡量不出村子。
反正鹽他們能吃礁石上的崖鹽。
但即便如此,如果什麼都不幹,還是有點說不過去。
大部份都不可能喜歡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人。
不求能照顧别人,最起碼生活要能自理。
可是蘇雨柔不是蕭雲宴他們,自己如何開口要求她學?
不過話說回來,那幾個孩子真的是萬裡挑一,個個都很勤快,又積極,哪裡需要自己開口使喚他們?
而且當初自己才穿來,和他們不熟悉沒什麼感情,就是原主和他們也是這狀态。
但遭逢了那樣的變故,沒有哭爹喊娘,都十分冷靜,那副懂事的樣子讓謝明珠心軟又心疼。
所以從來沒有生過想要抛下他們一走了之的想法。
蘇雨柔看着謝明珠站在那裡發呆,也不知她想什麼,但是看了看樓下的婆婆,還是主動開口道:“要不謝姐姐你教教我吧,我怕以後再這樣,我婆婆真的不喜歡我,倒是叫我夫君夾在中間為難。”
謝明珠見她這樣子,可不像是怕婆婆的樣子。“真學?”
“自然。”蘇雨柔堅定地點着頭,“往後便是大赦天下又如何?就這世道,哪裡還會有我的容身之處,何況我的夫君也不差。”
除了不識字不會做文章之外,他哪裡不好?
“你倒是看得開。”不過謝明珠雖這樣想,但其實也很清楚,這個世界對于女子的苛刻,就算是大赦天下了,的确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自己呢,好歹還有孩子。
熬一熬蕭雲宴大了,可以自己立戶。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在繼續關于未來這個話題,謝明珠先教她如何掃地。
隻是謝明珠想錯了,她以為蘇雨柔怎麼說也是個才女,那麼難的詩詞歌賦她信手捏來,打掃衛生更是從小看着丫鬟們在做。
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看過豬跑。
可事實上掃帚到了蘇雨柔的手裡,就像是變得有了生命一樣,有了自己的想法,東撈一下,西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