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慈終于選到了合心的大衣,聞言冷哼了一下,眼皮擡也沒擡地從他身邊走過了。
……
星期五,在煙港的貴族高中是自由活動和準備周末休息的日子,這裡的學生可以提前離校,也可以在學校活動一天。
“柳枕!柳枕!你哥哥來接你了!”
柳枕原本還困着,聽見柳慈的名字立馬精神一震,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動作太急,椅子險些平衡不穩摔倒地上。
幸好他坐最後一排,沒影響到别人,他手忙腳亂地把椅子扶穩,邊急步走向門口邊整理衣服。
“來了!”
他大步穿過教室,聽見周邊的同學不住地竊竊私語起來。
“那是柳枕的哥哥?長得太帥了吧……好白,腿也好長,是做模特的嗎?”
“小慈哥你都不認識?你回去問一圈家裡哥哥輩的,沒準七個裡六個都跟哥上過床。”
“真的嗎?那我是不是也有機會?哥哥喜歡什麼樣的?”
“他不喜歡混血。”
“純血看不上你,哥Echo董事長,你爺爺想給人家提鞋都得排隊。”
“那我呢,我去舔舔還是可以的吧。”
“不好意思家哥有潔癖哈,看不起你這種二世子不值錢的樣子。”
柳枕聽着,不自覺有些與有榮焉,他哥就是這麼有魅力,走到哪都有人喜歡他,看吧,就一個照面,這群人就把原本談論的什麼跑車基金股票都忘幹淨了,重心馬上就落到他哥身上。
柳枕滿心愉悅地走到門口,瞧見柳慈正靠在走廊的牆上等他。
柳慈身量優越,腰細腿長,穿什麼都自有一股脫俗般的貴氣,隻是這麼随意地往走道上一站,那副冷感帥哥的模樣就引得不少男男女女側眸看他,走遠了還要小聲驚歎。
他垂着眸,半張臉都埋在寬大的圍巾裡,一手虛握着手機,袖口下指骨的形狀極具美感,興許是皮膚太薄的緣故,淡色的血管隐隐透出來,平添了幾分病态般的脆弱。
見柳枕走出來,柳慈收起手機,淡聲說:“走吧。”
柳慈眼皮薄瞳色淺,眼尾上挑的弧度很微妙,矜貴、但極具疏離感,看人時習慣性帶三分審視,讓被注視的目标下意識精神緊繃、寒毛倒立,就像是被兇殘又美麗的蛇盯上,還沒見到猩紅的信子,便已經感受到被尖牙刺穿的痛感。
而柳枕雖說與柳慈是兄弟,長相和氣質卻都不太相像,如果說柳慈是雪原上兇殘的鷹隼,那麼柳枕就是會追着風滾草跑的狗。
柳枕還不自覺傻笑着,他殷勤地跟在柳慈身後,話就沒停過,從柳慈早上吃了什麼到今天穿的少不少,再到我同學加哥哥微信哥哥不要同意。
柳慈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他,期間回了幾條微信。
[池斐]:小慈哥哥今晚還來嗎?
[慈]:不來。
而後柳慈不再管對面發瘋似地連發好幾條的消息,側眸奇怪地去瞧柳枕。
柳枕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狗一樣湊過來細細地聞他的脖子,那裡有一點昨夜池斐留下來的痕迹,以及被前天不知道的哪個誰偷留出來的吻痕。
柳慈沒動,他靜靜地任由柳枕動作,沒過一會兒,柳枕就垂頭喪氣地拉着他的衣角,悶聲道:“哥哥不是說最喜歡我了嗎?”
“哥哥,為什麼還要找别人。”
柳慈頗有些無奈,柳枕長這麼大,人生觀價值觀,就連小學作業幾乎都是他教出來的,可偏偏在戀愛方面有些跑偏,這孩子不喜歡男生也不喜歡女生,一聲不吭地暗戀了哥哥好幾年。
他曾經覺得是不是自己給了柳枕什麼錯誤的引導,但最後都不再糾結了,柳慈能給予柳枕很多選擇,其中當然也可以包括他自己。
所以柳慈揉揉他的腦袋,聲音緩緩:“先回家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