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他沒經驗,也不敢下多重的手,可哪怕是這種力道,柳慈也像是受不住似地,剛一被碰到就瑟縮起身子,蒼白瘦削的手不自覺扯住景遲的袖子抓着,眉頭也微微簇起,像是忍着什麼似地,很輕聲地說道:“這種時候可以吻我。”
景遲呼吸一滞,他沒想到柳慈能敏感到這種程度,按這一晚柳慈給他的印象來看,柳慈應該是那種在床上也冷冰冰的那種人。
思緒一亂,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開始沒了輕重。
柳慈暗自咬着牙,那種感覺不疼,但是很奇怪,每每這種時候他就很需要吻來警醒自己。
因為柳慈始終不願意沉溺在情事裡,他心理上很讨厭這種要和别人交底的事,但他的身體又要比普通人敏感很多,需要的也更多,以至于給很多人一種重欲的印象。
隻有吻對柳慈來說是不一樣的,是能輕而易舉地受他掌控的東西。
見景遲沒有反應,柳慈想再次開口催促他,哪知剛一張嘴,就被人堵着唇吻了個實在,話都被吞進肚子裡,舌頭被人不要命地追着舔,柳慈呼吸都亂了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多少是有些輕敵了,景遲這毛頭小子看着單純無害,這種事卻是無師自通的塊。
“……小慈哥哥。”景遲根本不敢用力去捏揉,生怕柳慈不舒服了,于是他放開柳慈的唇,轉而吻到别出去。
他說話時噴出的熱氣都撲到柳慈的身上,惹得柳慈又是一聲抑制不住的喘。
“别……滾開……”
他被人攬着腰圈在懷裡,不怎麼能反抗的了,這種不受控的感覺讓柳慈很不爽,他擰起眉,擡起腳就往景遲身下踹過去。
一點沒收力,但哪怕是現在沒了六七分力氣的柳慈,發狠了踹的一腳也是不容小觑。
景遲當即松開了手上的動作,皺着眉滿臉痛楚,柳慈抓住他停頓的空隙,幹脆利落地抓住景遲的胳膊一拽,翻身就騎上在了景遲腰上,他一撩被打濕了的額發,低頭,伸手掐上景遲的脖子,力道大的幾乎把景遲怼進枕頭深處。
柳慈挑了個一個很巧妙的位置掐着,既不會真的把景遲掐出個好歹,也能讓景遲頭腦發漲、喘不上氣,半點反抗不了自己。
柳慈居高臨下地盯着他,眼角邊還泛着潮紅,白皙的頸邊一片吻痕,說話卻是帶了幾分狠厲的意味:“聽不懂話麼。”
“誰給你的膽子,嗯?”
窒息感和某種從沒體會過的爽感混雜着沖擊大腦,景遲在朦胧的視野裡望向柳慈,周遭一片模糊,他隻看見一雙凜冽又清醒的眸,不甚在意地睨着他,那神色像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冷然。
那瞬間,他隻感覺一股沖動不知從何而起,隻往身下而去,而柳慈似是注意到了。
“噓,”柳慈很輕柔地讓他噤聲,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松開來,指腹順着他的脖子一路滑到他臉邊,若有若無地輕撫着。
……
“我聽到了。”
柳慈俯身過去,安撫似地親了親他的額頭,眸色變得很溫和,這幾乎是在蠱惑了,“那明天就入職Echo好不好?我給你安排一個好職位,你想要的待遇、資源,都不會虧了你的,也不用擔心景家會多過問你……不會有人過問‘柳慈’經手的決定的。”
景遲被柳慈忽冷忽熱的态度折磨得意識不清,沒怎麼思考地就答應道:“好、哥哥,當然好,我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柳慈勾起唇,景遲簡直比池斐還好騙,到底是沒被毒打過的處男,半點防範都沒有地就答應了。
他松松手指,又順手摸了兩下,景遲哪裡還受得住這個,瞬間就繳了械。
清醒了一點,他連忙要幫柳慈擦幹淨,誰知柳慈沒給他動作的機會——
亂情迷間,柳慈垂眸跟景遲交換了一個吻,淡聲說:“這是你的獎勵。”
剛說完,柳慈就被景遲猛地翻身壓進被子裡,一把窄腰被大手緊緊锢住,可他身上的景遲面上忍的青筋突出,也到底沒敢過分地動作,隻期期艾艾地看着柳慈,又把腦袋蹭到柳慈的頸窩裡。
柳慈微妙的控制欲被滿足到了,也沒再為難景遲,拍拍他的腦袋說:“做吧。”
下達赦令的瞬間,柳慈就出一隻手擱在唇邊咬着抑住聲音,可剛咬了一口,就被景遲很輕柔地拿開,珍重地吻了上來。
迷離間,柳慈聽見景遲說:“别咬自己,哥哥。”
柳慈頓時又起了作弄人的心思,他對這種單純到天真的男生總是沒什麼憐憫心的,景遲年輕,沒談過戀愛,喜歡一個人也是直白的喜歡,感情上太純真太好騙了,對比起情史一張a4紙都講不完的柳慈,景遲簡直就是個還沒足月的待宰羔羊。
就連景遲的母親跟柳慈說起他時,用的也是“不開竅”、“榆木腦子”這種形容詞。
腿間發麻,他隐約感覺身體有些軟,趁着還有力氣說話,他佯裝着迷離,薄唇輕輕開合,提起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小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