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我可真傷心,寶貝。”蘭德裡顧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湊過臉去,距離近的呼吸都噴灑到柳慈頸邊,“我可是,想了你很多年——”
柳慈目光一凜,手已經下意識搭上腰間藏着的折疊刀,可他停了一瞬,忽地展開眉眼,懶懶地開口:“那就你吧。”
他攢了點力氣,手按上蘭德裡的肩膀,這本該是個費力些的動作,但好在蘭德裡異常地配合,就那麼順着柳慈的意思跪到地上。
“這麼想表現,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柳慈随手撩了一把頭發,接着仰起頭,下巴沖着蘭德裡點了點,自然地像是命令一條訓熟了的家犬。那脆弱的脖頸伸展開,勾出一條優雅的弧線。
“舔吧。”
蘭德裡彎彎眼睛,很是樂意的模樣:“甜心,我會很聽話的。”
這男人一點不見生澀,跻身在柳慈腿間,極盡溫柔地低聲說:“誰讓你是我見過的,最珍貴、最值愛惜的瑰寶。”
柳慈最讨厭這種時候講情話的家夥,男人做爽了的時候什麼話都說的出來,十句裡有九句都是假的,經不起絲毫推敲。
他微垂着頭,濃黑的發淩亂地垂落下來,原本清醒的眸因為過于深度的快感有些渙散:“……别多嘴。”
他簇着眉,些許剔透的汗珠順着瘦削的下颚滾落,那張冷淡的臉顯露出的,猶如失神的神情無比惹人心癢。
“……”
柳慈終于控制不住地顫抖了最後一下,随後他放松下來,艱難地撐着身體平複呼吸。
但突然他意識到什麼,忽地俯過身,瘦白的手狠狠掐住蘭德裡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
一點濁白殘留在蘭德裡嘴裡,看起來如果柳慈不攔着,這人就要悄悄咽下去了。
一想到這點,柳慈便不滿得很:“我說了要獎勵你了麼?”
他收緊手,用力到指尖都發白:“吐掉。”
……
柳慈半小時以後重新出現在格羅佛眼前。
他看起來還是像平時的那副樣子,垂着眼睛不怎麼愛看人,靜靜站在燈光裡的樣子有些疏遠和憂郁。
可格羅佛太熟悉柳慈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柳慈明顯是一個事後的狀态,再聯系柳慈接近半小時的通訊沉默和身邊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答案就太好猜了。
格羅佛上前,盡量忽略那股混雜着旖旎味道的冷香,将一件外套妥帖地披在柳慈身上——他回來的時候看見柳慈的外套在孟紡身上,于是又取了一件給柳慈。
秋天,夜深露重,他總怕柳慈生病。
他低頭說道:“孟小姐已經由江緻送到公館,監控也找人清理幹淨了,請問您身邊這位……需要另做安排嗎?”
他不放心柳慈,所以搖了江緻來幫忙,自己則在衛生間門口守着。
“不用。”
柳慈披着那件深色的外套,蒼白瘦削的手輕輕抓着一邊的衣領,這個簡單的動作被他做的很好看,像是矜貴的、不怎麼出世的病弱貴族。
他回眸,視線在蘭德裡的身上停了一瞬,随即冷淡地收走:“回家吧。”
蘭德裡被這一眼瞧的心神蕩漾,不過他顯然還記得正事是什麼,他上前兩步想貼到柳慈耳邊講話,卻被格羅佛強硬地攔在柳慈三步以外。
他隻好作罷,目光留戀地望着柳慈的側臉說道:“甜心,不管怎樣,還請大發慈悲留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吧。”
“或許您以後用的上我呢?我一定會為您做到最好的。”
柳慈置若罔聞,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