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拉長脖子尋找他,一邊往前慢慢走着一邊問,心想若有不對勁她馬上轉身出門,主要怕不小心冒犯了他。
窗外的冷風吹了進來,吹起了他的床幔,雲晚晚看見了他。
隻見裴子觀衣裳半敞,呼吸不勻,胸前緊繃的肌肉曲線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他緊閉着雙眼倒在床上,臉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紅,若不是知道他病了,不适合在此刻欣賞,那眼前實在是一副難得的美男圖。
可他這副樣子,蹙着眉頭,實在可憐。他似乎是發燒了? “表哥?”她還是沒有近前,隻是扯着脖子試探性的問他。
裴子觀皺了皺眉,喉嚨裡發出極微弱的悶哼聲。冷風帶着飄雨呼呼的往窗内刮着,雲晚晚自己都冷的打了個哆嗦。
她把粥菜放在了圓桌上,又去把窗關好。“這個文元,世子都病成這樣的,也不在身邊伺候,真是...”
她逐步走到了裴子觀床前,仔細的盯着他的臉看了看,他長得真好看呀,這要在娛樂圈不得是個頂流啊?不過,他在大周也是頂流。
她其實是個很喜歡看美男的人,前世姐姐談了這麼多戀愛,而她自己沒有談,是因為她常去追星,親眼看過那些跟素人有壁的花樣男明星,一般普通帥哥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是以每次看到裴子觀她都要強行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一直盯着他看,萬一把她當成花癡,以後對她橫眉冷對的,她的小心髒也受不了。
看到他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她将手背伸上他的額頭...
啪!
裴子觀睜開了眼睛,單手用力抓着雲晚晚剛給他探額溫的手,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霧蒙蒙的似是看不清眼前人是誰。
果真是病糊塗了! 雲晚晚手上吃痛,但卻放柔了聲音:“表哥,是我,我是晚晚。你病了,你的額頭好燙。你放手,我去給你敷帕子。”
“晚晚...”他呢喃着,又擡眼看清楚了她。
“你出去! 快...走...”
說罷他似是承受不住,手抓着床沿,眼角泛着殷紅,話語間是說不出的克制和忍耐。
雲晚晚哪裡能這時候走,看他一幅燒糊塗的樣子,忙對門外喊歆兒:“歆兒快!快去跟姨母說,世子急病,快把下午給阮姐姐看腳的郎中找來,讓他帶上風寒的藥物!”
歆兒正準備應聲,誰知身後忽然有人用手刀把她打暈,随即是一陣鎖門封窗的聲音。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湊在窗外說:“小姐,今夜我們都把事情給你辦好了,今夜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打擾你們,主人說了,世子若今夜不得女子交歡,他中的媚毒會讓他急火攻心,嘔血不止,此後身體必然大傷。若不想世子早死,還望你下定決心,不要壞了主人的大事!”說完那人也走遠了。
隻剩大雨的聲音。
“媚...毒...”雲晚晚睜大了眼,什麼啊!合着他不是發燒,是中了媚藥啊!
此時雲晚晚才如夢初醒,虧她還以為他是發高燒了,這這這,這豈不是如羊入虎口?方才那人怎麼說的?不與女子那個什麼,會早死?那他早死好了!
她立馬離裴子觀遠遠的,跑到門口去開門,竟是鎖死了。又跑去開窗,窗子不知道被什麼給釘住了,無論她怎麼使力都紋絲不動。
完了......完了......她還要去選妃啊!她到底幹嘛爛好心給他送飯啊,雲晚晚欲哭無淚。
誰知裴子觀此刻卻清醒了一些,他抓着床沿的手沁出了一絲血來。強穩心神說道:“表妹不必害怕,我不會對你怎樣。”說完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又朝那冰冷的浴桶走去,合着衣裳就紮了進去!
他極熱又極冷,面色由潮紅變成了喪失生氣的紫。
這個藥,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厲害。他真的不會有事嗎?
雲晚晚看他如此君子的對她做了承諾,臉色又難看到如此地步,想起窗外那個陌生人說的話,心裡卻又搖擺了起來。
世人都說裴家子觀是大周第一才子,是文壇未來的希望,絕世的君子。就因為被人算計了中了媚藥,就要因此而短壽,實在是不值!
而她雲晚晚,隻不過是個在邺州已經壞了名聲的人。在邺州人的眼裡,或許能攀上永毅伯世子,已經是她的福氣。
最主要的是,他都這樣了,窗外的人也說了,要是今晚他不那什麼,後果會很嚴重。
他還敢承諾不碰她,這令雲晚晚很難不感動。
她如此想着,便放下了防備姿勢,思考了很久,歎了口氣走向了那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