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去了裴子觀身旁,輕輕問他"表哥,你意識還清醒嗎?" 裴子觀緊閉着雙眼,并不做反應。他坐在冰冷的浴桶裡,嘴唇發紫,顯然身體已經受不住這寒意侵蝕。
雲晚晚有些心軟的喊到“表哥,如若受不住,晚晚願意做你的解藥。你先出來吧,這水好涼,不要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
裴子觀還是一動不動,緊緊的閉着眼睛,但他微微顫動的長睫卻出賣了他并沒有失去意識的事實。
這犟驢...打算凍死不成?
雲晚晚不是扭捏反複的人,她既然決定幫裴子觀度過難關,便不會再去衡量值不值得。再說了,在現代談個戀愛試婚什麼的,又算得了什麼?
她安慰自己,沒事的。
可是她剛才都跟他說了她可以做他的解藥,他也裝沒聽見。
難道,是覺得自己身份低微,不配跟他裴子觀有牽連?她越想越覺得對,否則她一個女子都這樣說了,作為男的他又不吃虧,還做出這幅樣子幹什麼?
這樣想她就有點不服氣了,故意裝作可憐的聲音說:“表哥,難道你一點也不喜歡晚晚嗎?晚晚自從第一次見你,就已被你深深吸引。晚晚從沒見過像你這樣風姿綽約的男子,早就将一顆心都給了你,否則,我怎會親手做額帶給你?”
她把聲音放低,帶着魅惑的問到:“我送你的額帶呢?你放在了哪裡?”
嘿?!這家夥還不動。
她繞到他肩膀後,擡起雪白的鞣夷,輕輕撫在他的肩膀處,裴子觀随之劇烈的顫抖了一瞬。她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喊他“子觀哥哥...”
終于,他睜開了血紅的雙目,回頭蹙着眉頭看着她。眼神一瞬間清醒,又瞬時陷入迷茫。他的手緊握成拳,滲出了不少血,絲絲飄在浴桶中,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裳。
雲晚晚彎腰捧着他的臉,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順便把她花癡的眼神也展露了出來,畢竟這樣表露對他的喜愛更真實一些。她又喊了一遍“子觀哥哥...你不想要晚晚嗎?”
裴子觀隻感覺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用力撇開了頭,咬緊壓根不再看她。他已經無法開口說話,隻怕再多動一下自己就承受不住,體内的陽火已經旺到極緻,讓他明白這不是普通的媚藥。
他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卻不知道是不是她算計的他,青松去查還沒有回音,如今他們兩個被鎖在房中,誰都出不去。若她是無辜的,他豈不是傷害了她?他願意相信她是無辜的,但邺州那封信也說了她對他不是沒有企圖的。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他都不能,也不可以與女子無媒苟合。
他極力背過身不再理她,隻自己默默咬牙撐着。
雲晚晚看到這呆子犟驢似得,瞬間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喂!明明是她做了犧牲好不好?他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嘛!
意思她表白說愛慕他也不能打動他,這樣扭頭不理她...難道是!雲晚晚突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他以為是她給他下的媚藥!?
是了,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他死撐也不願意看她了。他以為窗外的人是她安排的,畢竟好巧不巧怎麼她就來給他送飯呢?别的女子怎麼沒來呢!因此也理所當然就以為是她下的媚藥吧?!
她可以不拘泥于古人的思想去給他當解藥,但是這可不代表她願意被當事人這樣誤會。
她終于認真的起來。
她緩緩轉到裴子觀的面前,蹲下看着他。強迫他看着自己:“裴子觀,你看着我,我有話與你說。”
裴子觀似是感受到她語氣的不同,終于還是睜開了眼,與她四目相對。
“裴子觀,我知道,今天我來的不是時候。才送了飯給你,我們便被鎖在了裡頭,偏偏丫鬟小厮還全都不見了。我也無法作出解釋,我隻是下午看見你不舒服,想給你做點好入口的飯食。
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做出下藥的事情,更沒有安排什麼人來把我和你鎖在房間裡。”
“如果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沒有必要犧牲我自己的清白,我相信表哥并不排斥我,我總能找到方法闖入你的眼睛。
我向你起誓,我來永毅伯府隻是為了離開邺州,我對你有尊敬,也有仰慕。現在邊關小戰不斷,或許哪天就要打起來,你的才華謀略對國家還有用,我隻是不想看見你早死。”
莫名其妙的,她突然說起了國事,偏就這一句話仿佛觸動了他。
她看她有反應,趕緊繼續說道:“我也知道你的顧慮,萬一是我居心不良害了你,會以此要挾你,一直粘着你要做你的世子夫人。而你并不喜歡我,不屬意于我,若今日我們在一起了,将來會對你的親事造成困擾。”
“我現在告訴你答案,我不會。”
“我就是喜歡你,子觀哥哥.....”她趁着說話把手伸進浴桶抓住了他緊捏的雙拳。她緩緩起身,試着緩緩用力把他也拉起來,她力氣不大,所以全看裴子觀配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