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滿頭大汗,面紅耳赤,覺得自己已經喪失了拉開第二層的勇氣。
但萬一呢,第一層是生活用品,第二層可能就是正常裝東西的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開出什麼SSR道具,例如“沈縛的日記本”“林疏的求救記錄”雲雲……
林疏編不下去了,他就是想看而已。拉開第二層抽屜時他明顯用了慢動作,淺淺地拉開一條縫隙試探——露出來一個塑料包裝袋,看上去很正常。
林疏将抽屜徹底拉開,拿起包裝袋左右端詳:裡面是一條紅色的繩子,隔着袋子,看上去跟普通的捆物繩不太一樣,質感特殊,表皮上泛着淡淡的光,原料像是皮革而非人造纖維。
……這該不會是鞭子吧……
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拿着鞭子把沈縛抽得皮開肉綻的畫面。
不,雖然但是,憑他們的體型差,除非是沈縛自願,不然玩死兩個林疏也做不到把一米九的大高個騎着抽。
林疏皮肉一緊,忙不疊把裡頭的東西拆開倒出來,他想錯了,這不是鞭子,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硬,而是一條柔韌性很強的皮繩,目測長度得有一米以上,看上去好看,摸上去也不硌。
問題是,誰家好人往床頭櫃塞繩子啊?!
林疏下意識往他腕骨凸出的手腕上比了比,還挺合适……他愣住了。
難道說……
這是用來綁他的?
結合第一層那一堆林疏難以啟齒的玩意,該不會是他被迫結婚後不願意跟沈縛上床,沈縛幹脆就來硬的把他捆到床頭日吧……
林疏:“……”
好可憐,好可憐,二十六歲的他到底在過什麼生不如死的日子,那麼多盒,沈縛每天都要強x他嗎,他是不是就是這樣才會發燒的……
林疏快被自己的想法吓死了,避孕套太多了他處理不了,隻好畏懼地将那條繩子用腳尖踢踢踢,一路揣進了床底下,徹底看不見為止。
然後他連那張寬大得過分的床也不想躺了,抱着枕頭一溜煙竄到了客房,在那裡勉勉強強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精神萎靡不振的林疏出現在了公司大廈樓下,白玉似的面龐有一點瑕疵就明顯得不得了,他眼下的黑眼圈更是無所遁形,無精打采的樣子非常符合一個病号該有的模樣。
沈縛的,或者說,沈家的總公司名叫“華躍物産”,平平無奇,倒是符合大衆對于老财團的想象,至于旗下的各類品牌,分公司的名稱就各有千秋了。不過這些林疏不了解,也不關心,因為他這個二老闆就在總公司上班,跟他的大老闆一起。
一個身穿職業裝的盤發女人守在門口,長相文靜秀氣,很有小家碧玉的感覺,此時正左顧右盼地等待着什麼。林疏不認識她,不小心跟她對上了眼,忽地,就跟踩到了電門,女人喜極而泣,向他撒丫子狂奔而來,三厘米的高跟靴踩在地上噼啪作響,隻一眨眼就閃現到了林疏跟前。
“林——總——”女人要哭了,精緻的妝容顯得有些扭曲。
林疏往後仰頭以防她把自己撞飛,一邊偷瞄她胸口的名牌:魏菲。
魏菲,他的助理,跟他彙報工作時宛如人機般簡潔明了,不帶一絲個人情緒的好員工。
就是她……?
魏菲咧着嘴,噓寒問暖:“林總,您身體好點了嗎,聽沈總說您的腸胃炎又複發了。”
“謝謝,好多了。”
魏菲跟他表現得如此熟稔,林疏反倒無措起來,生怕态度不對或是稱呼不對漏了餡,于是忙将話題引向工作:“是沈總讓你來接我的嗎?”
魏菲并未察覺絲毫不對,壓低聲音道:“不是,林總,是我偷跑下來的。”
她附在林疏耳邊,慎之又慎:“那個您青睐有加的江經理,您還記得他嗎?”
“……”不記得。
魏菲道:“您不是想把他調到工作室嗎,不知怎麼,被沈總發現了,要把他派到外地去。”
……什麼叫“被發現了”,怎麼聽起來這麼怪。
說完這句,魏菲閉上嘴,眨巴着眼觀察林疏的臉色。
林疏……林疏不知道他該有什麼反應,隻好根據明面上“沈縛把他器重的人才調走了”,謹慎道:“是嗎?”
魏菲卻好似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瞬間激動起來:“是啊!您有多喜歡江經理我們都看在眼裡,沈總平常從不幹涉您的決定,誰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您還沒回來呢就要把他弄走。”
林疏突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呢,”魏菲邀功似的拍了拍胸脯,“我呀,就先做主把小江留下了,正好他特别想見您,就先讓他到您辦公室裡等。”
“放心,”魏菲舉起拳頭發誓,“沈總絕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