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離開時意外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葛秋婉執意要沈縛開車過來接他,林疏堅定拒絕了。他沒跟母親挑明那通電話,沒必要,就算要質問他也隻會去質問沈縛,不然平白增添葛秋婉的傷心。
季麟是個随叫随到的好司機。到了約定的碰頭地點,林疏瞅見一輛成熟穩重嚴肅認真的黑色大G,又瞅見駕駛位上戴墨鏡的黑發青年,耳朵上空空空如也,以為自己上錯車了,下意識道了聲歉就要走。
“欸,林疏林疏,是我呀。”季麟連忙探出頭叫住他。
“……”林疏大跌眼鏡,“你這是走商務風路線了?”
季麟把墨鏡一摘,得意道:“為了見叔叔阿姨,專門準備的,這可是難得能拜會他們的機會,必須抓住。”
林疏:“……”
林疏:“真是不好意思,我沒讓他們送。”
“染發很傷頭發吧,”林疏哭笑不得,“委屈你的金毛了。”
不料,季麟搖頭:“沒染,時間來不及,戴的假發。況且我感覺金發挺好的,你看沈縛那一頭黑毛看膩了,正好看看我的緩解疲勞。”
“嘿嘿。”
林疏:“。”無力吐槽。
不得不說,SUV坐起來的舒适度遠超花哨的超跑,寬敞的車體厚重堅實,返程的路上林疏罕見地沒有暈車。後座上季麟給他備了個毛絨小毯子,他蓋着睡了一覺,醒來時竟然恰巧回到A市。
季麟問:“去哪裡呢,要不要先上我家吃個飯?”
林疏報了個地址給他。
“你要回家?”季麟頓時緊張萬分,“你跟你老公和好了?說好的離婚呢?那我怎麼辦?”
“不是,就是去拿個東西,順便住一晚,他不在家。”
林疏無語凝噎:“……你到底在緊張什麼,我們有發展出什麼關系嗎?”
“哦哦,”季麟好似放松了點,完全沉浸在當小三的角色扮演裡,不能自拔,“太好了,那他不會突然回家吧,你家有衣櫃嗎,床底下有縫嗎,沒别的意思,就是想減少不必要的誤會。”
林疏忍了,忍了忍,忍了再忍,沒忍住,上手給了司機後腦勺一下,對皮糙肉厚的大賤狗産生了0個效果,反倒打得自己手痛。
等到了地方,季麟停下車,送他到家門口,依依不舍道:“你家好大,住着會不會害怕啊,需要我陪你嗎?”
“家裡有傭人。”
“有幾個啊,有沒有專門伺候你的,想報名。”
林疏道:“等我癱了,動不了了,就讓你頂上可以嗎?”
他還是低估了季麟的厚臉皮程度,季麟摸摸鼻子,認真思索後欣然道:“好啊,那時候你老公肯定死了吧。”
林疏:“……”
——
林疏回家住是為了他的證件們。既然決定要分開,這些東西他必須得帶在身邊。除此之外,他不确定他在A市有沒有别的房産,幹脆拜托了謝飛雲把閑置的那套借給他長住。
沈縛承諾他,今晚不會回來,明天公司見,于是林疏打算在他們的“家”裡暫時住一晚,收拾一下,然後再搬走。
沈縛說,他的證件在床頭櫃的最下層,林疏依言去找,順利拿到了,但順理成章地,他開始對其他櫃子裡的東西好奇。
這既然是他們的主卧,那想必放的都是些經常用的東西,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什麼蛛絲馬迹,再不濟,也能摸排一下他們的……
林疏蹲在原地遲疑了會兒,最終還是遵從自己的本心,猛地拉開第一層抽屜——
他“啪”地又合上了。
這是什麼?
片刻後,林疏小心翼翼地再度拉開,顫抖的指尖拎起其中一個小方塊,大腦不受控制地閱讀上面的文字:
“0.01cm超薄!凸點!螺旋!薄荷味!帶給她不一般的體驗!”
整個抽屜塞得滿滿當當全是byt,不同牌子,不同種類,不同花紋,這也就算了,連口味都有幾十種!
林疏瞳孔渙散,臉頰充血,感覺天昏地暗,天旋地轉,天地傾覆,天……天啊……
他不喜歡薄荷味的,用起來感覺肚皮都被燒穿了,腰部以下酸麻一片,除了翻着眼白流淚以外什麼都做不到,小腿肚就會痙攣着哆嗦,連亂蹬的力氣都沒了,簡直是在性虐,江臨光買過,用過,事後均會迎來林疏軟綿綿的一巴掌,跟按摩似的糊在臉上。
但薄荷味是這整整一抽屜裡數量最多的。
所以,沈縛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