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離開的時候,腳步聲剛好覆蓋了呼吸聲。
“啪哒——啪哒——”
等門被迫關上,室内剛好隻剩下三個人的呼吸和一個殘缺的人頭。
“佐助把那個來自木葉的忍者殺了。”水月看見那個人頭時并不意外,“下一個……也是該死的人。”
“【再胞排出】”
随着細胞的不斷注入血肉複生,呼吸平順,那個幾乎被判定死亡的少女重新從地獄裡歸來,隻是再也沒有清醒。
“喂!香燐?”
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冤家那張面目可憎的臉蛋卻沒有絲毫動靜,面面相觑,這一刻鷹小隊的其他兩人才意識到事情的真正嚴重性。
“【再胞吸引】”
大概是因為重吾始終沒有回複,香燐也和往常不一樣,所以所有人裡最不像人的水月才會覺得恐怖慢慢從鮮血中覆蓋屬于他的身軀,後知後覺,等雙手摸到香燐身下流淌的血,才猛然間意識到。
“到底什麼情況啊?”
“安靜點,水月。”是縮小了三分之一體積,回複到幼年時期的重吾。
沒有了女鬼小姐的遮擋,那幾乎攔腰斬斷的傷痕就這樣出現在白發少年面前,等水月的表情凝滞,面色越來越蒼白,也隻是張着尖牙說着詛咒的話。
“這地方真的是活見鬼了……”
屍體隻有存在時空通道的那個房間最少,接下來隻要往前走沿路總會踩到什麼斷指,鮮血從死去的屍體中緩緩流出,等踩到内髒也就會變得……不敢多在意什麼。
“啪哒——啪哒——”
所以事到如今還能在意些什麼?說不定等會下一個人的酷刑也會馬上出現在這裡。
“啪嗒—啪嗒—”
所以代表喪失尊嚴的眼淚才絕對不能落下,不能求他,不能向任何人低頭,因為一族的繼承人代表着一個家族的未來。
“啪嗒—啪嗒—”
正是因此,如果想要徹底找回一切榮譽,就必須學會隐忍。
“啪嗒—啪嗒—”
無窮無盡,反複到根本不可能休止的詛咒從第一代宇智波開始就播下罪惡的種子,殺戮、背叛、嫉妒,直到戰争爆發,所有結果都隻存在一個。
那就是……
“宇智波佐助,殺了我,也無法改變任何已經發生的事情。”日向一族的繼承人努力保持冷靜,她接受即将死亡的宿命,也因為對他人設下承諾所以對生的渴望無比熱烈。
白眼始終坦誠,也正是因為這些坦誠和善良所以才讓人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什麼?
永恒不變的萬花筒寫輪眼早就告訴所有人,鷹少年的心中真正的憤怒——是啊,因為有底線,所以殺掉無辜的人時,也覺得折辱了家族所有人的尊嚴和榮耀,也希望給自己所能手刃的仇人可以是被人人唾棄、無惡不作的大惡人,所有站在過、正在站着的、或者說希望能站在正義身邊的人都希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可是為什麼……那麼惡臭的土壤裡還可以異變出種子?
鷹少年說:“那你覺得這一切就很公平嗎?”
也是因為憎恨無法停止才讓所有一切開始朝着無法預測的未來狂奔而去。
于是,陷入沉默的宇智波佐助再一次轉過頭,往前而去,而美麗的寫輪眼也再次消失無蹤。
“咔—”
最初的那扇大門被重新打開,不同于外邊的混亂血腥,這裡很幹淨,戴着鐐铐的人和被鐐铐牽着走的兩人依舊不斷前行,橫隔着明淨無瑕的巨大玻璃,然後在這人間廊道中走過一個個血與死的“地獄”。
這是什麼地方?
啃噬、野獸、斷肢、血腥、手術台。
“不是……”
為什麼這些人會被這樣對待?右手無力地下垂,那張原本麻木頹廢的臉重新被另一種情緒覆蓋,直到兩人最後停在一道玻璃前,就算想過會死也沒辦法直視眼前發生的一切,白眼的大小姐忍不住後退。
“嘔!”
脖頸從後面被狠狠扼住,當面龐觸及到玻璃的冰冷,傷口的劇痛加上視覺沖擊讓她隻覺得眼前發黑,窒息感加劇,背後的人沒有留下一絲餘地,用極其強硬的态度逼迫她正視這裡發生的一切。
“好好看看這些人的樣子!這些都是拜日向一族所賜。”
那張臉緊貼在玻璃上,隻有白色眼珠跟着裡面的東西不斷變動,臉上青筋暴起,透視所有可視空間!
這裡的所有人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