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将家族的榮譽和個人的尊嚴通過人的方式不斷跨越時間傳遞。
從信仰……
到武學……
直到心對世界的承諾。
“白眼的忍者。”
越純粹的靈魂越無暇,越是無暇就越早感知到世界的惡意,從繼承人背負數不清的死亡開始,錯誤也在不斷延續。
“花,可以救你和你的朋友。”
窗外是盛開一地的白霜和白霜覆蓋下的粉色花朵,窗内,有人無力地坐在月色下,聽着風聲、看着雨露,直到如蜘蛛絲般綿長的紗布散落在地面,回歸到暗處,那些不斷滾動的白球如巨木的根一般蔓延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她說:“我沒有朋友。”
漫長的冬天從成為繼承人開始,就注定孤身一人。
所以,等在秘境的女人才會蹲下來撿起“根”的始源,将白條纏繞在手中,“如果覺得痛苦就吃掉花,如果無法接受現實也可以把花吞噬,白眼的忍者,我們真的非常感謝您還願意來到這片土地,我們會竭盡所能滿足您所有的願望,隻要您願意……”
願意什麼?
所有如夢之夢循着時光轉瞬,跨越一切又到了下一個深夜。
“嗷嗚——”
有獸從夢中飛往高處。
“你是對的,但是……”
淅淅瀝瀝的雨聲驟然出現,幻化成無法掙脫的迷霧将狼和狼群中的少年圍困在原地,無形無影的人群穿梭不斷,等變成一雙雙消失不見的眼睛,就聽見久違的聲音,那是一雙介于生死的白色眼睛。
那個穿着白袍的人說:“讓所有活着的人變成屍體,這樣的事情……對你,太殘忍。”
對她的恨意又變成對鼬的感情,有夢把所有已知的恨意裹挾成未來的樣子,夢從鷹的展翅開始,到烏鴉泣血。
“鼬。”
血在夢裡出現,從那個人的影子站在電線杆上與明月同行,心中的恨意再也無法抑制,呼吸變得迫切又急促,眼睛從原本的黑色幻變成異常的花。
痛……
“你要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嗎?”眼淚從眼眶溢出,她說,“還是錯誤也能扭曲成正義,”
夢裡白眼随同呼吸一起越來越近,直到咽喉被根莖紮破,陌生又濕潤的手流淌着特殊的粘液,變成蛇又蜷曲成異變的形狀,花的觸角吸食着人類的愛恨欲念,而那些醜陋的根狠狠紮在年輕生命的骨血筋脈中,血從心髒開始流通,直到眼睛開出了不可思議的花,所有折磨又化為實質的怨恨,耳邊的聲音又從鼬的聲音變成了其他族人的尖叫。
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佐助,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必須為我們複仇!
“哈,呼,啊……”是恐怖的喘息聲。
“寬恕我……”
是十三歲屠殺全族的鼬?
呼吸無法停止,疼痛從身軀開始蔓延,所以才會在聽見脈搏跳動的時候想起哥哥死前的醜态。
“哈呼……哈呼……”難以解釋的窒息愈演愈烈。
等那些奇怪的花融于胃液,每一粒種子的都如米粒般綴朔在如夢之夢中,花瓣如绫似綢,微風輕拂搖曳生姿,宛如仙子翩翩起舞。
“殺了我。”
還是十八歲,那個隻會帶來羞辱和恐怖的殺手?
“嘎吱——”
幻形幻影驟然消失,所有的感情突然又變成對阿芙蓉的迷戀。
“憎恨我。”
帶着憐憫、愧疚、失落的白色眼睛消失在夢裡,對她的恨意還是無法擺脫。
“宇智波,你和我不一樣,所以請一定要聽我說……”
日複一日,二十一歲的鼬也是這樣,在死前把血和恨交給無法呼吸的佐助,紅色覆蓋少年蒼白的面容。
“嘎吱——”
等晚風吹拂鈴铛,阿芙蓉帶來雨後的涼意,月亮再一次攀登到所有幻想的頂峰,殺了他,還是拯救她?
“木葉在等你回去……愛你的人,從未将你遺忘。”
隻是恨意變成執着。
“嗷嗚——”
等狼群張開尖齒向着濃霧瘋狂撕咬,人的影子消失在空無一人的密林中,原地隻剩下花的殘片,殘片在風中破碎變成雪白的粉末,而滂沱的大雨反而如洪水奔襲淹沒少年無法挽回的過去。
鼬的骨灰也是白色……
二十一歲的哥哥沒有一個完整的過去,更在結束人生的時候得不到一個屬于他的葬禮,大火焚燒仇恨,更把死去的記憶燃燒殆盡,從血肉,到遺骸。
“磅——”
用錘子敲碎哥哥的骨頭,那些骨頭很輕易地就破碎成粉末。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