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好多,眼睛、瞳孔、虹膜、血絲,都變成了紅色,然後背上的紅色順着雨水被沖淡,然後在地上彙聚成一池。
“很抱歉,宇智波……”
直到最後一件黑袍也被血水染髒,水面的幻影随着匆忙的腳步模糊不清,耳邊的質問和冰冷的心髒一起跳動。
她說,“對不起……木葉……”
眼淚滑落的瞬間十七歲的佐助又變成了最後的宇智波。
……
“是你。”
……
“是你,毀了我,日向。”
……
疼痛的詛咒從幼年無法觸碰飛鳥的期盼開始,日以繼夜的埋藏于人類身體的每一根筋骨上,直到表皮剝落,肌肉溶解,骨骼碎裂。
“疼……”
一切變得更加面目全非……
“疼,疼。”
時間分秒而去,所有折磨如鷹簇生,隻是呼吸就無法停止思考,隻要渴望,世間千萬種痛苦如血噴湧。
“小櫻,小櫻,小櫻,對,對不起,真的好疼…好疼……”
囚室之中,所有明淨潔白覆血而息,隻是等待着,絕望就無法避免的落下,止血鉗,縫合線,呼吸器,起搏機,安定劑……等血布環繞成圈,手術台上的獻祭儀式也就慢慢展開。
“小櫻,我會變成怪物嗎?”
曾經愈合的傷口裂開,七竅、五髒、六腑,忙碌的醫者隻是将手與手術的刀劃拉在腐爛的内髒中,剝離脂肪,抽離的鮮血就順着皮膚一起慢慢滲透。
然後……
“滴答——”
“小櫻……如果我變成了怪物,或者……背叛了信仰,大家還會……我嗎?”
“咔擦——”是手術刀墜落鐵盤的聲音。
“雛田,不是這樣的,”穿着綠色手術服的醫者擦着眼淚,背身而去。
不是這樣的又是什麼樣?
“你會活下來。”
人類的身體正在發生常人無法理解的異變。
“我知道,我錯了……咳……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喜歡的大家都是……需要保護的人,我……很害怕失去你們,但是忍者……的世界。”
噴湧而出的鮮血從無力的嘴角散落在無塵布上,零星的點滴濺落到透明防護罩,生命正在快速消失。
“無法屬于這樣的我……”
所有人都難以接受這樣的慘狀。
“師父……”綠色的防護衣下是粉色的櫻花,長達十二個小時的站立讓汗水順着眼淚一起落下,“藥已經用完了…怎麼辦。”
“櫻,保持冷靜。”低頭進行手術的綱手并沒有任何意志上的動搖。
“小櫻……”
“雛田,再忍耐一下,沒關系的,我會陪着你的,沒關系的。“
“可是…真的太痛了…一直以來,甯次和,大家,都讓我痛苦,我不想……變成被大家讨厭的怪物,救救我,殺了我,好嗎?”
眼淚墜落的時候,隻是看着怪物空洞的眼睛,和那雙充滿疲憊的恐懼,就讓所有呼吸難以繼續。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怪物。
“也很害怕,大家的未來隻剩錯誤。”
怪物瀕死的瞬間,除了血肉模糊,連對錯都無法闡述。
“不是這樣的,”醫者的淚藏于汗水中,隻是擡起手就聽見櫻哭着說,”沒關系的,不要怕,師父…沒關系的,我……”
而眼淚的倒影中,綠眼睛的醫者真的舉起了禁忌。
“謝謝。”
大家都很痛苦……
“櫻!放下手術刀!出去!”
同樣整裝待發的綱手示意助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查克拉構成的生命線穿梭在每一個傷口的細胞處,飽和,滲透,破裂,在絕對的死亡面前,就連最厲害的木葉三忍也隻是做着無用功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