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墜到樹梢,光芒似乎也變得柔潤起來,四人趕到訓練場與其他九名小隊一同接受衆位老師的教育。
蘭琳語眼角瞥到匆匆趕來的四人,頭疼般移開視線繼續發言:“……你們即将奔赴的,是捍衛哨兵尊嚴、守護人民安全的戰場!這是一整年裡哨兵學院給所有星際民衆交上的答卷,不要将其當成一場表演,你們必須把它當成真正的戰争!”
台上十名小隊同時精神一振,肅聲道:“是!”
她轉而将擴音器遞給校長,章昭烈沉穩的聲音帶着歲月淬煉的厚重感:“戰友之情,生死與共,前往戰鬥的哨兵要明白團結的力量。而其他哨兵此次即使尚未參戰,也并不代表否定你的能力,終有一日,所有人都會直面殘酷的戰場,堅持不懈的訓練,方能披荊斬棘,隻有活着的人才能談及榮光。”
訓練場上的哨兵安靜地聽着校長的教誨,所有在觀看戰鬥時沸騰的熱血此時逐漸冷卻,跟随校長的話思考起哨兵一職真正的本質。
散場後,衛雲起振奮地拉着三人:“第一次參加軍演,來來來,拍一張留戀。”
他把光腦攝影角度調整好,直接湊到元旭身邊:“我要站中間當C位!”
她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前一推:“四個人有什麼中間,你站前面紮個馬步不就是中間了。”
衛雲起稍一思考就欣然同意。
于是衛雲起站前面紮了個馬步,漏出後面的元旭,林諾和茅星站在兩側。
指揮台正對東面,此時橘黃的落日撒在四人背面,給他們的發絲加上稀碎的金邊,幾人稍顯暗淡的臉龐上眼眸卻如火炬般明亮。
衛雲起站起身一看拍出來的照片又不滿叫喊:“不對!這樣你怎麼是C位了!”
元旭被煩得不行,把他又扯上來:“行行行,你站這再重新拍。”
遠處章昭烈乘上自己私人飛車前看到這一幕,他眼神深邃閃過思考,在飛車離開途中撥通一個号碼。
“你還記得曾經和我推薦過的那名向導嗎?”
對面傳來一個男聲:“嗯?什麼向導?”
他提醒:“八年前。”
對面略一思考,恍然:“……噢,那個特殊的向導!想起來了,怎麼?我記得你當時看到她檢測報告後不是不感興趣?”他的聲音說到最後顯露出一絲看戲的意味。
章昭烈:“她在八年前就讀于向導學院,現在應該在白塔實習,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她現在的位置。”
吳泊眉頭一挑:“你腦域出現異常了?”
對面沒說話,他恨恨道:“不說算了,那我也不給你查!”
這樣說着他點開設備系統的手卻沒停,在治療部特殊的程序中,找到幾年前的檢查報告輸入向導名字和精神體,頁面瞬間跳出一條信息。
“你完了,人家小向導根本沒在白塔實習,還在學院呢。”
“一直在學院?”
“嗯,可能是想留院任教吧。”吳泊猜測道。
章昭烈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後挂斷電話,又一次自嘲起自己驚世駭俗的念頭,本沒想驗證,但熟悉的名字和那雙同樣漆黑堅定的眼眸讓他總是會升起異樣的想法。
現在看來,隻是巧合而已,罷了……
此時小隊四人正坐上衛雲起銀白色的飛車沖向校門。
衛雲起眼巴巴看着她:“真的不要我們陪你一起出去嗎?”現在哪有向導獨自一人在外面遊蕩的,她孤苦伶仃在外面,要是被人抓走了怎麼辦,要是被人騙了怎麼辦,沉迷在法制頻道的衛雲起很明顯已經忘記元旭的武力值了……
元旭無奈:“這個問題我已經第三次回答你了,真不用。”
茅星注視着她:“這次出去也是救人?”
元旭正在包裡塞治療營養液,聞言思索了一下:“算吧。”
做為“老闆”去巡視下自己的産業,看看是否還有迫害向導的那種事情發生,應該也算救人。
走前林諾有些依依不舍道:“要早點回來啊,如果發生什麼事記得和我們說。”
“哦、好。”走出好幾裡地了元旭都還有些愣怔,林諾這家夥什麼情況,怪肉麻的,她搓搓手臂把飛車拿出來朝着酒館疾馳而去。
深夜星空中,一架飛車如離弦箭矢般劃過街道,連路燈投下的影子都被拉長成模糊的流線,眨眼睛到達酒館門口。
酒館門口倚靠着一名身姿綽約的紅裙女人。
飛車一個利落轉身,元旭走到她面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