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床底掃了個幹淨,拎着一袋垃圾對我喊:“出來以後就不準再鑽床底了,你知不知道你吃喝拉撒都在床底對我造成多大影響。”
我不知道,我也不關心,把他的話當空氣。
他像個不得不伺候我的小太監一樣,把整個屋子都清掃了一遍,然後要出門丢垃圾,我看他準備出門,從沙發跳下去,走到門前。
現在我已經熟練掌握跳下沙發的技巧,這點高度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他自然看見了我,以為我舍不得他離開,叮囑我:“我出門丢垃圾,你好好在家待着,我馬上就回來了。”
我不動,安靜等待一個時機。
就在他打開門的刹那,我迅速蹿了出去,心中想着我馬上就要自由了。
然後我站在門口傻眼了。
一個封閉的空間,不是我印象中外面的草叢和馬路,我甚至找不到鑽出去的洞口。
“小滿!”他吓了一跳,連垃圾都忘記拎了,跟着我出來。
緊接着我就被他提起來:“跑什麼,還想偷跑出去,你一隻屁大點的小貓跑出去遇到危險怎麼辦,有沒有安全意識啊,還好我這是電梯房,不然還真讓你逃了。”
我不懂他嘴裡的電梯房,我隻是對沒有洞口的屋子感到崩潰。
這讓我怎麼跑?!我要回去找媽媽。
他生氣地将我丢回沙發:“等會兒再來教訓你,我先去丢垃圾,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一下。”
該死的。
我沒心思呵斥他以下犯上揪我後頸的行為,望着窗外發呆,不禁悲從中來。
沒多久他就丢完垃圾回家了,立馬過來教訓我:“怎麼這麼不乖,下次不準趁我開門跑出去,小心我扣你貓糧。”
我一聲不吭,不想理他。
他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講我不能再鑽床底,讓我适應貓窩和其他地方。
說實話,貓窩确實比床底舒服,我沒有反對,于是在貓窩住下。
睡到後半夜時,我準時醒了。
如果是以前,我會跟着媽媽出門學習捕獵或者和其他貓貓玩耍,後半夜是我們捕獵和玩耍的好時間。
前幾天我出于不安一直待在床底,對捕獵和玩耍都沒心思。
現在有了捕獵的心,卻沒有捕獵的機會,這個破房子裡一丁點老鼠的氣味都沒有,實在無聊。
我在屋裡巡邏了幾圈,最後去他房間,想把他叫起來給我解悶,最好讓他再像今天那樣摸我的脊背和尾巴。
之前我在床底下時他會關房門,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反而開着門,我進去轉悠一圈,想盡辦法終于爬上床。
在他身上蹦哒了兩下,他絲毫沒有反應,又用爪子拍他露在外面的手臂,還是沒反應。
“……”人類真是一點也不敏銳的動物。
他的呼吸聲好輕,我生怕他是睡死了,試探着伸出舌頭舔了舔他鼻子。
或許是突然被濕潤的東西舔了,他像是做噩夢一樣驚醒地坐起來,語帶驚吓:“小滿?是你嗎?”
“喵嗚。”我拍他,示意他起來陪我玩。
他聽見我聲音後便放心下來,直挺挺躺下,聲音迷糊:“怎麼了?”
不起來陪我玩,竟然還敢躺下。
我開始在他身上來回蹦哒,一邊蹦哒一邊叫喚,渾身上下像是有使不完的勁。
他生無可戀道:“别跑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什麼态度。
我立馬過去給他了一肉墊,大聲朝他吼叫:“喵嗚!”
男人反手把我薅過去,胡亂摸我的腦袋,摸得我腦袋毛都炸起來,又輕拍我的背哄:“小滿乖,爸爸要睡覺,明天起來再陪你玩好不好。”
我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甩甩腦袋抖抖毛,才覺得把毛理順了。
結果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又睡着了。
我:“……”
他不陪我玩,我隻好自己在他身上跑來跑去消耗過剩的精力。
“淩晨三點啊,我明天有早八,能不能安靜點,讓爸爸睡個覺。”他平攤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喊。
跑得有點累了,我跳到他身上趴着,準備看他睡覺打發時間。
看人類睡覺實在無聊,不知道盯了多久,我困得打哈欠,蜷成一團窩在他身上睡過去了。
被子很軟,還有溫熱的體溫,我覺得像是回到媽媽懷裡,一切都放松下來。
半睡半醒間像是有什麼東西不受我控制沖出體内,感覺到了一片濕熱。
下一秒,我聽見一聲足以叫破天的吼叫。
“甯小滿!!!”
我尿床了,但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