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他的聲音低沉得近乎危險，“解釋。”

達米安揚起下巴，毫無悔意：“他占着不該屬于他的位置。”

布魯斯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緊繃的弦上：“羅賓不是靠謀殺繼承的。”

“在刺客聯盟，優勝劣汰是法則。”

“這裡不是刺客聯盟。”布魯斯的語氣不容反駁，“如果再犯一次，你就回到塔莉娅那裡。”

達米安的瞳孔收縮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冷漠：“随你便。”

米諾斯終于松開鋼絲，達米安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淺痕，他彎腰撿起匕首，動作流暢得像演練過千百次，但眼神始終沒離開提姆。

“你以為這樣就能赢？”達米安的聲音輕得近乎耳語，“我會證明你不配。”

提姆直視他，藍眼睛裡沒有退縮：“我成為羅賓不是因為血緣，而是因為能力。”

他頓了頓，“如果你想要這個位置，那就用實力來拿，而不是背後捅刀。”

達米安的嘴角扯出一個冷笑，轉身離開，腳步聲像貓一樣輕。

米諾斯收起鋼絲，指尖輕輕摩挲金屬線：“他還會再試。”

提姆呼出一口氣，重新看向屏幕：“我知道。”

布魯斯站在原地，披風下的拳頭攥緊又松開。

阿爾弗雷德無聲地出現在樓梯上，手裡端着一杯熱茶，目光掃過三人，最終停在提姆的脖子上。

“需要冰敷嗎，提姆少爺？”

提姆搖頭：“不用，謝謝。”

米諾斯轉身走向武器架，将鋼絲重新纏好，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思考什麼。

迪克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裡傳來，帶着一貫的輕松。

“嘿，有人想解釋一下為什麼蝙蝠洞的警報響了？”

布魯斯按下通訊：家庭問題。”

“……懂了。”迪克頓了頓，“需要我下去調解嗎？”

“不用。”提姆插話，“我們能處理。”

米諾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窗外，哥譚的夜空依然漆黑，但蝙蝠燈的光束刺破雲層，像一道無聲的宣告。

蝙蝠車在哥譚的夜色中疾馳，引擎的低吼如同猛獸的呼吸。

布魯斯坐在駕駛座上，披風垂落，面罩下的目光如完成一般銳利。

通訊器裡傳來迪克的聲音：

“B，東區有情況。”

他按下通訊鍵，聲音低沉而冷靜：“夜翼，報告。”

“有人襲擊了□□據點，手法幹淨利落——但太幹淨了。” 迪克的聲音頓了頓，“監控顯示是個孩子。”

布魯斯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了一分。

“位置？”

“廢棄碼頭倉庫。”

蝙蝠車一個急轉，輪胎在潮濕的路面上擦出尖銳的聲響。

廢棄碼頭的倉庫内一片狼藉，十幾個□□成員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被繩索捆住，有的被釘在牆上，匕首精準地穿過他們的袖口，将他們固定在原地。

迪克蹲在一具昏迷的□□成員旁邊，檢查他的傷勢。

“沒有緻命傷，但每一擊都精準到讓人失去行動能力。” 他擡頭看向布魯斯，“這手法……很熟悉。”

布魯斯的目光掃過現場，最終停在倉庫角落的陰影處。

一個矮小的身影站在那裡，黑發綠眼，手裡把玩着一把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達米安。” 布魯斯的聲音低沉而冷硬。

達米安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蝙蝠俠。”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像是在嘲弄這個代号。

迪克站起身，眉頭緊鎖。

“他怎麼出來的？莊園的安保系統呢？”

布魯斯沒有回答，隻是盯着達米安。

“你不該擅自行動。”

達米安嗤笑一聲，匕首在指間轉了一圈。

“我在清理垃圾，你在浪費時間。”

迪克上前一步，語氣嚴肅：“這不是遊戲，達米安。這些人是罪犯，但他們需要接受審判，而不是被你當成訓練靶子。”

達米安眯起眼睛，目光在迪克和布魯斯之間掃過。

“審判？” 他冷笑，“哥譚的法律就像一張破網，漏掉的魚比抓到的還多。”

布魯斯沉聲道：“這不是你的決定。”

達米安的表情冷了下來：“那誰來決定？你？還是這群——”

他的目光掃過迪克，“——無關緊要的助手？”

迪克皺眉，剛要開口，布魯斯擡手制止了他。

“達米安，回家。” 布魯斯的聲音不容置疑。

達米安盯着他，幾秒鐘的沉默後，他猛地轉身，匕首“嗖”地釘入牆壁，刀柄還在微微顫動。

“我不需要你的命令。”

說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倉庫的陰影中。

蝙蝠車内，迪克坐在副駕駛，手指敲擊着通訊器，調出莊園的監控記錄。

“阿爾弗雷德沒發現他溜出去？”

布魯斯沉默片刻，“達米安受過刺客聯盟的訓練，他能避開監控。”

迪克歎了口氣：“我們需要調整莊園的安保系統。”

布魯斯沒有回答，目光依然盯着前方的夜色。

通訊器突然響起，提姆的聲音傳來：“蝙蝠俠，北區發現異常活動。”

布魯斯按下通訊鍵：“羅賓，保持監視，不要輕舉妄動。”

提姆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

“……明白。”

迪克看了旁邊的布魯斯一眼，“你在擔心達米安會去找提姆的麻煩？”

他沒有回答，但指節在方向盤上微微收緊。

迪克歎了口氣，“我們需要談談，布魯斯。達米安不是普通的孩子，他需要引導，而不是放任。”

布魯斯沉默片刻，最終開口：“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