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賭桌上的M9不作聲。
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大膽的,畢竟珈藍從不缺打破規則的人,但看Alpha的意思,似乎不是想要和誰争個你死我活,而是在做一個尋常邀約。
但沒有人敢赴約,他們來這都有各自的目的,實在沒必要為了美色拿命賭。
Alpha敲擊桌面的手骨節分明,清勁有力,衆人的心也跟着那手指一上一下。
這邊賭桌截然不同的氛圍吸引了賭場大部分人的注意,于是紛紛往Alpha的方向靠。
眼見人越聚越多,荷官看好戲地提高音量:“那麼有人要跟兔子先生賭一把嗎?”說着把身前壘高的籌碼往前一推,籌碼頓做玉珠飛蹦散開,其中一枚滾落到柏浔指前,晃蕩兩下,撲倒在了指尖邊上。
一隻手突然從柏浔身後伸出,擦過胳膊邊緣落在桌上,若無其事地拾起那枚籌碼,低沉随和的笑聲在腦後響起:“希望我有這個榮幸。”
柏浔身影未動,在男人靠近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了,但未感知到危險,索性就沒管。
男人繞到賭桌另一端正對柏浔,和柏浔相仿的身高,頭戴一個狼面具,和緩帶笑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
“你的槍裡有幾顆子彈?”
“8顆。”
“那我們取一半?”
“可以。”
男人拿過手槍,打開彈匣,取出4顆子彈後,将手槍複原。他手指摩挲着槍身,有些意味不明地說道:“這把槍你會貼身佩戴嗎?”
人群中頓時傳來口哨聲,衆人的目光在槍和Alpha身上來回打轉,期間還夾雜着猥瑣的笑聲,柏浔對男人的調戲和周遭的起哄無動于衷,仿佛話題的中心不是他。
但全程圍觀的三個隊友:……請求支援。
隊友B:這人是真不要臉,要不是在珈藍,浔哥早就一槍崩了他,還有周圍這些人,殺了,全都殺了!
隊友C:叫兄弟趕緊叫兄弟,這人都蹬鼻子上臉了,不把他皮扒下來一層,枉費我們殺手組織的威名!
隊友D:浔哥要玩俄羅斯輪盤賭嗎?會不會太冒險了?
三人湊到柏浔身後,牢牢圍住,順便吸吸柏浔身上的味道,史詩級過肺後——呸,全都是AO混雜的亂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聞不到一點屬于柏浔的氣息。
隊友B:好想聞浔哥的蜜桃味嗚。
隊友C:上次那個聞到浔哥信息素的人,還沒配出同款味道的香水嗎?
隊友D:4發子彈,玩這麼大嗎?
男人将手槍放回賭桌中央,面具後的眼睛粹着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目光中心的Alpha,沉下聲音道:“不如我們改變一下規則?一人舉槍,一人當靶,一人猜槍裡有沒有子彈,”
男人不善的目光在人群中飄了一圈,又轉頭笑吟吟地詢問Alpha的意見,“怎麼樣?我來做持槍的那個人,你來猜,猜對算你赢,猜錯算我赢,誰先到三,賭局算誰赢。
如果你赢了,你和你的三個夥伴今天消費全程由我買單。”
柏浔點頭,反問道:“包括拍賣會?”
男人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包括拍賣會。”
柏浔了然,男人在珈藍的身份不簡單,否則不會立刻答應下來。荷官受到男人示意,抓小雞般從人群中拎出一個瘦弱男人,不顧對方鬼哭狼嚎地掙紮,一把将他甩到桌上。
瘦弱男人蜷縮在賭桌上,不複剛才起哄的嚣張猥瑣模樣,面對抵在太陽穴的槍口,他哆嗦着擡起頭,面具下傳來凄厲哭聲。
“開始?”
“嗯。”
“你不問輸了我會讓你做什麼?”
柏浔語氣平平:“沒必要,而且,我不會輸。”
面具上的兔子表情因為這句話一下生動起來,桀骜的眼神透過面具,像在邀請衆人欣賞它勝利的姿态。
“那麼請?”
柏浔歪頭思考片刻後,笃定道:“空槍。”
話音落下,扳機扣動,滞澀的“咔”聲響起,男人低頭看後滑的套筒,聳肩笑起來。
柏浔左手插兜,右手食指彎曲,反手敲擊桌面示意繼續。
這次柏浔說的很快,男人反應也不落下,立馬扣動扳機。
“空槍。”
“咔。”
瘦弱男人停止抖動,兩次空槍讓他大腦空白,身體麻木,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
可還沒有結束。
瘦弱男人透過面具縫隙看戴着兔子面具的Alpha,期待着再一次聽到Alpha吐出空槍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