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氣定神閑的姿态讓他已經忘了,決定他生死的不是那短短兩個字,而是頂着太陽穴的那把槍。
柏浔漠然轉頭,拒絕接收來自對方的希冀目光。
沒想到卻看到賭場上方的佛像壁畫,佛像正對下方賭場,俯瞰芸芸衆生像。
賭場刻佛像?他從沒見過哪個賭場會這麼幹,是珈藍主人在嘲諷欲望滿身的愚昧世人,還是他想做這個俯視世人的佛?
實在過于諷刺,至少他不會在殺人前還去拜一下觀音。
柏浔嗤笑出聲,看着佛像說出那兩個字:“空槍。”
“咔”再次響起,在場衆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都默不作聲,直到瘦弱男人嚎啕大哭滾下賭桌,才拉回衆人思緒,喧鬧重回賭桌。
男人将之前取出的子彈慢條斯理地裝回彈匣,接過侍者遞上前的毛巾,小心仔細擦拭槍身。
待一切做完,他才托着槍還給柏浔。
柏浔接過重新别回腰間,衛衣擡起瞬間,一截白皙腰身晃眼而過。
男人見狀不動聲色地擋住身後目光,想提醒Alpha别這麼無所顧忌地袒露身體,但一想到自己沒有立場說這些,話說出口要麼被無視,要麼被一槍崩了。
柏浔不會對自己另眼相待,一想到這,男人陰郁眼神掃向柏浔身後的三個隊友,表面的和煦快要維持不下去。
但柏浔背後的三個隊友現在滿腦子:卧槽!
隊友B:看到了嗎!
隊友C:看到了!
隊友D:看到了!還看到了一塊紋身!
隊友BC:你吃獨食?!吐出來!
柏浔看了眼時間,拍賣會這時候應該已經進行過半,現在去剛剛好,他意不在拍賣會,找到[國王]線索才是關鍵。
賭局已經結束,眼前的男人還未離去,他在等Alpha來要賭局勝利的獎勵,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順勢邀請對方一起去看拍賣會。想到此,他抱臂的動作稱得上是志得意滿。
但柏浔從不開口向任何人索要東西,不理會男人神神在在的動作,冷眼繞開後,向通往地下三層的電梯走去。
看着Alpha毫不猶豫地離開,男人溫和的聲音有些不穩:“你不應該問我要拍賣會的通行證嗎?”
柏浔停下腳步,斜了男人一眼,淡聲道:“在我赢下賭局的那一刻,通行證已經準備好了,相信你會更清楚?”
說罷不看男人的反應徑直遠去,三個隊友像群狼護着頭狼,一刻不離身地緊緊跟随。
電梯門關上,柏浔靠在牆上,招手示意隊友B上前,他有話要交代。
隊友B 聽話湊近,覆耳聽吩咐,柏浔特有的冷淡聲調貼着面具一字字傳來,隊友B身體逐漸僵硬,腦子像攪亂的漿糊,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耳朵燙還是心口發燙。
隊友B比柏浔還高半個頭,靠近時他會下意識低頭聽訓,不會讓柏浔處于半仰視姿态。所以現在也隻能眼神晦暗地狠盯地闆,不敢移開目光片刻。
耳邊聲音一頓,繼而無奈開口:“俞封,收一下味。”
俞封茫然擡頭,兔子面具近在咫尺,他想問收什麼,餘光卻瞥到另外兩個隊友躲得離他遠遠的。
你們在幹什麼?什麼?努力分辨半天,他像是終于看懂隊友的眼神,猛地按住後頸。
苦澀的艾草味快要沖破電梯,其中一個隊友死死按住關門鍵,瘋狂沖他眼神示意:控制下你自己!我們快被熏暈了!
熱意聚滿腦袋,俞封控制着信息素,轉頭看柏浔反應,同時慶幸自己還好有面具擋着,不至于太狼狽。
柏浔輕靠電梯的姿勢沒變,苦澀的味道沒有影響他分毫,等隊友冷靜下來,氣味散得差不多後,他留下一句“不要跟着我”就先出了電梯,幾秒後再不見蹤影。
柏浔一走,兩個隊友立馬圍上來,問他什麼情況。
隊友C:你怎麼回事?我真怕浔哥一拳打上來,到時候我都來不及救你!
隊友D:浔哥跟你說什麼了,你激動成那樣?
俞封維持着捂後頸的動作,甩甩腦袋,回想浔哥交代的内容,盡可能清晰明了地說給隊友聽,沒辦法,他剛才理智都快離家出走了。
“浔哥說等會分開行動,讓我們去打聽[國王]的消息,不管有沒有結果,兩小時後必須回組織。”
隊友C:就這?
隊友D:你易感期要到了?
俞封猶豫着開口,剛潤濕的喉嚨突然間又幹澀起來,“浔哥剛才離我好近,他貼着我說話,我都能聽到一點氣音,像電流一樣,你們有感受過嗎?”他真不是在炫耀,隻是想找一個感同身受的人理解一下那種感覺。
隊友C:你有病吧?
隊友D:你找死!
俞封:算了吧,你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