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啊,你從未帶過去秘境的隊伍,所以不知這兩三百年來蛇君四處遊走,看上哪兒就在哪兒休息。”宗主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去年正巧來此,也是同我們打過招呼的。”
宗主這話的意思,蛇君燭玄九不是非法闖入,他在他們的萬華琉璃境中是合法借宿的。
通訊對面,是宗主在安撫快要暴走到恨不得通過這條語音通道直接鑽回來和燭玄九大戰三百回合的額白九霄。
李雲舒先把腿有點發軟的秦榛攙回了洞府坐下,還貼心的給秦榛上了一杯熱茶。
秦榛抱着茶杯,帶着安神香氣的茶水撫平了她緊繃的神經,她揉了揉開始發酸的腿,耳邊是自家師尊在那頭和宗主的激烈探讨現場。
秦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聽這探讨内容,自家師尊好像和這位蛇大爺認識?
“白師兄你且冷靜,冷靜一下。你的小徒弟如今在我這兒。”李雲舒什麼茫然都被沖散了,她無奈的無額竟然開始勸解起來,“再者說,你打不過蛇君啊。”
蛇君燭玄九那是什麼人,不知道活過多少春秋的魔修老蛇了,那修為境界,你一個元嬰期的器修湊上去幹嘛,送人頭麼?
而且人家又不是人族,又不受人族流傳的傳統觀念束縛,人族修士都有找了道侶後還收侍者爐鼎的呢,他一條風流倜傥的老蛇找好幾個伴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外界傳言再多,也确實沒聽說過蛇君有什麼道侶。
道侶沒有反而妙得很,給了那些玩兒筆墨的無限的創作靈感,無數精妙絕倫的話本經過了時間的檢驗一本本的流傳至今,甚至當前現存的孤本最早的能追溯到千年前。那
價格高的令人心驚,還有價無市。
不少男修士看着為此瘋狂的女修士都不由得退避三舍,太瘋狂太可怕了。
當真是一本傳百代,人走書還在。
“小丫頭,汝無需憂心,蛇君沒那麼可怕,他既然選定了你那兒且讓他待着就是,一會兒去找煉器的長老要個軟墊在你住處随便找個地兒放着,他自會盤過去。”宗主似乎是把白九霄給壓制短暫的安撫住了,于是安撫完大的來安撫小的了,“至于其他當他不存在就是,等百靈門那邊的秘境開啟,他會自己過去的。”
蛇君燭玄九是一條十分成熟的蛇妖了,他會自己找地方窩着,不麻煩,好伺候,全自動一體化,讓他随意發揮,當他是個擺件空氣就成。
秦榛被宗主這輕描淡寫的話給驚得目瞪口呆。
诶不是,這位充滿了各種傳說,榜單常駐選手的蛇君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怪癖麼?
萬華琉璃境是一個,百靈門那個要開啟的秘境跟萬華琉璃境是同樣狗都嫌棄不想進去的低階秘境,這位大爺怎麼專挑這種鑽?
什麼大能遺府,什麼上古秘境,什麼傳承之地才配得上身為蛇君的排面吧?
難不成是在冬眠?
蛇嘛,冬眠也是很正常的,一條陳年老蛇冬眠周期長了點也是合理的。
秦榛這麼想着,微不可見地輕輕點頭對自己的想法表示肯定。
宗主都這麼發話了,那就照着辦呗,這都什麼事兒啊,李雲舒歎了口氣。
歎歸歎,正事還是得做,李雲舒結束了和楚離他們那邊的通訊,關閉的那一瞬間似乎還聽見宗主又在開口安撫嘀嘀咕咕起來的白九霄。
通知完煉器峰,讓他們盡快派弟子送個柔軟好盤的墊子過來,李雲舒親自禦劍将飽受震驚的秦榛送回了山澗小院,特意前去拜見了燭玄九,還跟他道了個歉。
中心思想就是如有不妥還請擔待,您這位前輩總不至于跟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那可太丢面了。
燭玄九聞弦歌而知雅意,但他沒當一回事,動了動尾巴尖就算很給面子了。
秦榛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按照宗主吩咐将煉器峰弟子快馬加鞭送到的墊子安置在書案的一角,她看着燭玄九晃晃悠悠的果如宗主所說的那般滑上了軟墊盤成一團,這才放下心來,沒再去管他了。
當他不存在,當他是空氣,蛇君不會吃了她的。
至于那裝滿了各種話本還裝過燭玄九的儲物戒秦榛也懶得藏着掖着了,幹脆就放在桌上了。人家什麼境界,神識随便一掃一切一覽無餘,根本無秘密可言。
都被人家看了個一清二楚,還整那掩耳盜鈴作甚?
人家蛇君看話本打發時間也是可以理解的,沒瞧見那松籽都在旁邊擺成了一座小山,那尾巴靈活一顆接一顆地把松籽送進嘴裡,咔嚓咔嚓之聲不絕于耳。
聽得久了,還覺得這個聲音頗有節奏。
一天沒聽見這咔嚓聲還有點不太習慣。
當然,蛇君的暫住的好處也是肉眼可見的,起碼秦榛可算是弄明白她那越來越不像正派用的棒槌......啊不對,是骨簪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正是她在萬華琉璃境中那驚天一擊,這一擊雷霆萬鈞,這一擊正中紅心,這一擊把那耗子的元嬰給打成了渣。
骨簪也沒想到會遇上這麼湊巧的事情,這破碎的元嬰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大補,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