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想法?
秦榛隻覺得頭痛欲裂,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中橫沖直撞,将要破土而出!
面色慘白極力隐忍着痛苦的秦榛沒有注意被她拉着的衣袖主人并不是自家師尊,而被她拉住衣袖的人從一開始的有些訝異到發現她的不對勁,眼中劃過一抹擔憂卻并未聲張隻是多分了些注意力在她的身上。
白九霄在把秦榛帶到位置後就很不客氣的拜托這邊站着的兩位仁兄看顧一下自己的徒弟,然後就趕去接待來訪的别宗弟子。
沒辦法,飛行法器誰都有,但就他手裡的法器無論從造型還是可載人數還是他的身份都是代表宗門出去接客最合适的,畢竟總不至于讓外宗的人禦劍在自家地盤橫沖直撞吧。
白九霄帶着湛靈宗的參與人員在主峰大殿門口平穩降落:“諸位,請。”
“湛靈宗掌門到!”随着門口的一名弟子朗聲的宣告,殿中衆人紛紛跟向日葵似的轉動脖子。
秦榛聞言下意識的随着大家一起扭頭往門口看去。
湛靈宗......她自然是知道這個宗門的。
可為何這個名字為什麼聽起來會讓她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連同着脹痛不已的頭将她整個人都攪得越發的混亂。
天色漸晚,已是夕陽十分,金色的餘晖毫無保留的釋放着自己的光芒,将整個大殿照得一片金黃,饒是衆人都有修為傍身卻還是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秦榛不由得微微虛着眼,隻見這金色的光芒中出現一道挺拔的身影,烏黑的長發被一頂金色的發冠整齊地束着,發冠上那顆本光華流轉泛着單單金綠光澤的靈石,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更為刺眼的靈光。
男人逆光而來,瞧不真切面容,隻能隐約在陰影中看出五官的優越。
定然是一位風華絕代之人。
在場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這個念頭。
秦榛不覺得呼吸急促起來,她拉着身旁之人袖子的手捏得越發的緊了,她不知道為何有些不願意看清來人的臉,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定住了腦袋。
當那張出塵絕逸完美到沒有任何瑕疵不似凡人的臉出現在秦榛眼前的那一瞬,變故突生!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靈魂蔓延,在心髒與神識中炸開,秦榛腦海中一直左沖右突的那個東西在這一刻沖破了枷鎖!
她無聲發出一聲哀鳴,兩眼一閉,慘白着臉就這麼倒了下去!
一旁的桑影眼疾手快地和楚離一同接住了暈倒的秦榛。
怎麼回事?
楚離看出桑影眼中的詢問,微微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
身邊的人都有些騷動。
白九霄随着湛靈宗的人重回大殿,就發現有塊區域發生了一些變故,他一看,這不是他的位置區域麼?
再一看,自家的乖徒兒怎麼被桑影和楚離給攬住了?
不對!是自家乖徒弟暈倒了!
白九霄身形一閃就沖了過去,一把将秦榛從兩人的手中小心的接過,桑影手中一空,眼底劃過一絲擔憂,往前微微走了一小步。
“我說老梁啊,很多年前我就想說你了,你以後有什麼能不能長話短說,當真是年紀越大話越多。你看看你這次都把我這徒孫給念倒了。”青長老不耐的甩了一下浮塵,沒好氣地賞了宗主一個白眼,沒等宗主開始為自己辯解又繼續輸出,“你是早就辟谷不食水米,也不用解決個人需求,我這徒孫可還隻是個煉氣期的小娃娃,人家在這裡聽你念了大半日,滴水未進粒米未食,你再看看其他孩子,那小臉白的喲。”
“青長老的小徒孫身子還未養好,目前确不宜久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唯新長老淡定補上一刀,沒辦法,他也聽膩了宗主的叨叨,老青都開口了他必須得幫幫場子。
月華宗的宗主,其名梁志超。
他被青長老和唯新長老來了一輪雙人嘴炮快打,倒也沒生氣,為了顯得更有威嚴而一直保持着一副老者容貌的他,看着在白九霄懷裡臉色蒼白的好似下一秒人就過去了的秦榛。
眼神從着急模樣的白九霄,目露關切的桑影,微微蹙眉的楚離臉上掠過,最終停在了剛進來就瞧見這場面的湛靈宗宗主那張每次看都驚為天人的臉上,梁大宗主捏了捏眉心,對湛靈宗的宗主拱手,言語中略帶歉意:“讓貴宗見笑了,這位就是從那秘境裡逃出來的孩子。”
秦榛的事迹畢竟在外也算靠着各種話本廣為流傳,梁宗主這麼一提,湛靈宗的人就明了了。
不過湛靈宗的掌門對此似乎不以為意,不過一個在外有些許名頭的小小弟子罷了,他對梁宗主點了點頭而後在客座上落座,喝了一口茶,并未有任何言語。
湛靈宗同行的人紛紛在他們宗主的身後站定。
專業的事情還得專業的來,白九霄這個器修在治病救人這一塊不添亂就不錯了,唯新長老親自出手,靈力流轉之間,不出片刻秦榛那蒼白的臉色就有了好轉,人也随之重重的喘出一口氣,緩了過來。
“多謝長老。”秦榛的聲音中還透着一絲虛浮。
人還沒到齊,梁宗主這次貼心的讓秦榛先去一旁的偏殿歇着。
青長老給了一個欣慰的眼神。
嗯,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