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延愣住了,一時分辨不出他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陸載雪看着紀清延,發現他的頭發還是濕的。
“清延,你的頭發是不是還沒吹?”
“嗯,給你打視頻之前我正在擦。”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我過一會兒再擦也一樣。”
“那你一定記得幹了再睡覺。”
“好。”
陸載雪看着紀清延穿着米白色棉質睡衣地在床頭燈的照耀下,被柔軟的棉被簇擁着,很想穿過屏幕抱抱他。
“清延。”
“嗯?”
“你想我了嗎?”陸載雪往床上一躺,“我想你想得寝食難安,輾轉反側。”
“你不是才走一天嗎?”紀清延有點不太敢直視陸載雪的眼睛,“而且我們昨天剛見過。”
“那清延一點都不想我嗎?”陸載雪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寫着“如果你不想,我就要鬧了”。
紀清延看着他,垂下眼睫想了一會兒說:“想。”
陸載雪激動得猛地一起。
下一秒紀清延就聽到了他的痛呼。
“怎麼了?”
手機被陸載雪扔在了床上,攝像頭對着天花闆上的吊燈,紀清延看不見他,有點着急。
過了一會兒,陸載雪的臉才又出現在屏幕裡,他揉着頭:“剛剛不小心撞到床頭了。”
“嚴重嗎?”紀清延焦急地詢問道。
陸載雪苦着臉說:“應該不太嚴重。”
“現在還沒腫,待會兒就說不定了。”
他一番動作讓原本嚴嚴實實的浴袍此時松開了不少,露出大片光潔起伏的胸膛來。
紀清延眼神飄移不定,因為陸載雪的胸肌實在太明顯,他不好意思出言提醒,更不好意思看。
陸載雪渾然不覺,還把攝像頭又拿得離自己遠了一點。
這下紀清延還看見了他的腹肌。
忽然,陸載雪的臉在屏幕上放大了,他盯着紀清延的臉看了一會兒:“清延,是我看錯了嗎?”
“你臉怎麼紅了?”
紀清延:“······”
他咳了一聲,鎮定地回答:“可能是暖氣太熱了,我又蓋着被。”
“那你的頭發怎麼還這麼濕?”
紀清延:“······”
見他不說話,陸載雪又道:“時間也不早了,那我不打擾你了。”
“清延你早點睡。”
“好,頭腫了的話,記得去醫院看看。”
“嗯,清延晚安。”
“晚安。”
陸載雪挂了電話,看着睡袍帶,笑了起來,他把系帶解開,又重新系緊了。
至于頭上的包,陸載雪想了想,把它定義為“甜蜜的負擔”,他想着想着美滋滋地睡着了。
紀清延挂了視頻,發了會呆才拿起被扔到一旁的毛巾開始擦頭發。
擦頭發的過程中他隻是一直機械地重複着手上的動作,胳膊酸了他就少有地沒了耐心,把毛巾一扔躺進了被窩。
這一夜他說不上來睡得好不好。
以往他做的夢都不會太好,這一回卻是個绮麗不足,但總體來說還算不錯的夢。
所以紀清延早上起來的時候是懵的。這麼久以來,除了噩夢,他第一次做别的夢。
被鬧鈴吵醒後,他翻了翻通訊錄,看着某個聯系人,糾結了一番,還是沒打過去。
雖然是第一次做别的夢,但總歸不是壞的,還是不要麻煩他了。
紀清延混混沌沌地吃完早飯,收到陸載雪發來的消息。
是一條語音。
紀清延點開,聽到了陸載雪活力滿滿的聲音。
“清延,早上好!”
“早上好。”
紀清延搖了搖頭,又揉了揉太陽穴,終于清醒了過來。
“一個夢而已。”紀清延自我寬慰道。
沒一會兒陸載雪又來了消息,“今天是努力工作,盡早回去見清延的一天!”
紀清延握着手機想了半天,回了他兩個字:“加油。”
陸載雪看到這兩個字,燃起了熊熊鬥志。
整個上午,紀清延一直恍恍惚惚地。
總監經過他的工位還特意停下來問:“小紀,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就别硬撐。”
“沒事,我沒有不舒服。過一會兒應該就好了。”紀清延解釋道。
“好,生病了一定要去醫院看看,年底工作雖然多,但也不急于這一兩天。”
“嗯,多謝總監關心。”
紀清延點點頭,端起茶杯去了茶水間。他掏出手機,滑到某個聯系人的時候停下了,但還是沒打過去。
這樣的事,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剩下半天,紀清延為了按時完成工作,也為了集中注意力,沒怎麼看手機。
陸載雪應該也是在忙,沒聯系他。
抛開雜念是紀清延訓練了很久的能力,他應該能做得很好的。但這一次不太一樣,他頻頻想起陸載雪,包括和他相關的很多事。
晚上回到家,紀清延沒什麼胃口,早早地躺下了。他随手從書櫃裡抽了本書看,但看了半個小時都沒翻幾頁。
就在紀清延要拉開抽屜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紀清延如夢初醒般地收回手。
他本來以為是陸載雪,但沒想到卻是另一個人,這讓他心中的緊張瞬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