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延本就被他親得氣喘,聞言幹脆卸力躺進了他懷裡。
兩人抱着看了會電視,時間不早了,紀清延捏了捏陸載雪的臉:“我要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明天該我去清延那裡才對。”
“随你。”紀清延幫他理了理額前的亂發:“不過你不用去公司接我了。”
“明天還不确定要不要加班,我給你鑰匙,你自己去。”
陸載雪又抱住他:“門上的密碼是我們第一次遇見那天。”
紀清延:“嗯?”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改的?”
“早就改了。”陸載雪在紀清延唇上親了一,“早都說了,我對清延是一見鐘情。”
紀清延笑着,低頭嗯了一聲。
“穿衣服去。”他拍拍陸載雪的背,催他放開自己。再這樣磨下去,他真怕自己走不了了。
“我要清延給我穿。”
“你是小孩子嗎?”
陸載雪一臉你能拿我怎樣,纏着他說:“清延說是就是。”
紀清延推了他一下:“那你也得先放開我,不然我怎麼幫你穿。”
“清延不走不就不用穿了。”陸載雪小聲嘟囔了一句。
紀清延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說:“好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周末好好陪你。”
“一言為定!”
兩人磨蹭半天才穿好衣服。
紀清延小心地蹲在咻咻窩前,看它睡得一臉香甜。
陸載雪也跟着蹲下來:“我也很喜歡看咻咻睡着的樣子,又乖又可愛。”
“嗯,我也喜歡。”
“可能因為狗随主人。”
陸載雪一時不解,追在紀清延後面問什麼意思。
“你忘了,回來路上你靠在我肩上睡着了。也是這樣。”
陸載雪抓住紀清延的手揣進兜裡,故作驚訝:“清延你竟然偷看我睡覺!”
“是你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隻是随便看了幾眼。”
“你可以推開我。”陸載雪不依不饒:“随便看幾眼就能記到現在?”
“清延休要狡辯。”
紀清延徹底敗給他,不斷點頭:“好好好,你說得對,我偷看你睡覺。”
陸載雪得意地把他另一隻手也抓過來,放在手心:“清延也很早就喜歡我了,對吧?”
“是。”這下紀清延認真了。
“我就知道。”陸載雪哼了幾聲,把紀清延的手在掌心裡搓來搓去:“在咖啡館那天就發現你怕冷,當時我們才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你的手就凍紅了。”
“現在你不用怕了,我會幫你暖的。”
“載雪,謝謝你。”
陸載雪卻闆起臉,很嚴肅地搖了搖頭說:“這樣說不對。”
“往後你不應該再和我說謝謝你。而是換成另外三個字。”
陸載雪彎腰,貼在紀清延的耳邊道:“我愛你。”
電梯到了,門打開,又關上。
紀清延聽到這三個字,即使在預料之中也心神巨震。
他摟上陸載雪的肩:“我記住了。”
紀清延用唇貼了一下陸載雪側臉,又扣住他的手:“走吧。”
兩人的家離得本就不遠,開車更是隻需要幾分鐘。紀清延解開安全帶:“好了,我到家了,你快回去吧。”
“我看你上樓了才走。”
“在車裡怎麼看見,快回去,早點睡。”
“到家了給我發消息。”紀清延探身在陸載雪臉上親了一下說:“明天見。”
“明天見。”
陸載雪又把車窗降了下來,紀清延忍不住道:“黏人精。”
睡前紀清延給林晗發了條消息。
“我們在一起了。”
“祝賀你,祝福你們。”
“謝謝。”
“有情況随時跟我聯系。”
“好。”
林晗看着紀清延發來的消息,還是歎了口氣,他終究還是不知道,這對紀清延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盡力讓紀清延少受傷害。無論是作為故交,還是紀清延的心理醫生。
幾年前接待病人,看見那個熟悉的名字時,林晗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少時的紀清延,雖然不愛說話,可并沒有明顯的抑郁傾向。
轉眼過去多年,再次見到紀清延,他都有些不敢認了。
數年後林晗才知道,紀清延那一句“這三個字裡,我有兩個都不喜歡”是什麼意思。
送紀清延走後,林晗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近幾年來,通過各種療法,紀清延的心理狀況好了很多。
林晗很欣慰,也很懊悔。為什麼當年沒有看出來紀清延的不對勁。以至于讓他一個人在漫漫無邊的長夜中苦熬那麼久。
自從在那張長椅上結識了紀清延後,每到周末放假有空了,林晗都會去福利院陪紀清延坐一會兒。
認真說起來也不知道算是誰陪誰。
林晗話多,紀清延卻不愛說話。
林晗跟他說起自己的事,各種各樣的事。
紀清延總是靜靜地吃着糖聽着,偶爾說兩句話勸慰他。
小時候的紀清延偶爾會因聽了他犯傻的事迹一笑,說他好欺負。這大概是他的所有鋒芒與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