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載雪低頭親了親他的唇說：“今年冬天還長，清延想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再堆一個。”

紀清延擡起頭迎合他的親吻，沒有回答。

睡前，紀清延像往常一樣雙手搭上陸載雪的腰。

見他遲遲沒睡着，陸載雪喊了他一聲，“寶貝，你有話想說嗎？”

紀清延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今天我做的噩夢，是關于我小時候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之前我也偶爾會這樣，不過近幾年頻率下降很多了，尤其是遇見你之後。”

紀清延話音剛落，陸載雪就把他摟進了懷裡。

“我知道了。”他緩而輕地啄吻着紀清延的側臉：“我會陪着清延的，說到做到。”

“夢是假的，我是真的。”

良久，陸載雪才聽到紀清延帶着濃重鼻音的一聲嗯。

紀清延摟他腰的手臂收緊了，好像要連同他們的以後一起抱住。

“晚安，載雪。”

“晚安，寶貝。”

雖然紀清延傍晚睡了好一會兒，但噩夢攪得他精疲力盡，現在到了陸載雪的懷裡，才能算是安穩覺。

一夜好眠，已是難得。

清晨，林家。

“王姨，過一會兒你再把包子蒸上，小晗一時半會兒起不來。别忘了給他榨一杯蘋果汁，蘋果用我昨天帶回來的那些。蛋羹記得蒸得嫩一點，省得他又挑嘴不吃。”

林琢交代完喝了杯子裡剩的半杯牛奶，起身穿上大衣。

王姨點點頭：“知道了，二少也每次回來你都要叮囑一大堆。”

林琢看了看樓上說：“他太不讓人省心了。”

“你不就愛給他操心……”王姨嘟囔完就去了廚房，給她家二少爺削蘋果皮。

剛出宅子，林琢就皺起了眉，他打開手機查了一下今天的溫度，又折了回去，“王姨，今天溫度降了，小晗要是出門的話你讓他穿厚一點。”

王姨從廚房探出頭來說：“現在時間還早，不然您等二少爺起來了親自跟他說？”

林琢猶豫了一下，他昨天為了去接林晗提前走了，落了些工作沒完成，今天得早點去補上。

林晗從小就是賴床的性子，今天又不上班，起來估計要很晚。

“算了，我發消息跟他說吧。”

林琢剛想走，就聽到從樓梯轉角傳來的一聲哥，他立即站住腳，轉過身。

林晗的嗓子有點啞，頭發亂蓬蓬的。

林琢看見他身上單薄的睡袍，眉頭就又皺了起來，“怎麼還穿這件薄的，厚的睡衣不是給你放在衣櫃裡了嗎？”

林晗揉着眼打了個哈欠，緊了緊睡袍帶說：“在屋裡又不冷。”

林琢無奈，走上前：“怎麼起這麼早？要出門嗎？”

林晗走下樓梯，腦袋昏昏沉沉的，他一靠近林琢就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沉香，把頭抵在他背上：“昨天喝的可能有點多，頭疼，睡得不踏實。”

林琢轉過身：“昨晚回來怎麼不說？”

“昨天晚上酒勁上頭，沒感覺到……”

林琢伸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又擡起他的下巴看了看，“有人灌你酒嗎？”

林晗蹙起眉心看着他說：“哥，聽聽你這語氣，好像有人灌我酒你就打算把人家怎麼着似的。”

“嗯。”林琢認真道：“隻要你說是誰，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哥。”林晗無奈地又喊了他一聲。

林琢看着他的表情，咳了一聲，擡手把他微皺的眉頭撫平了。

“你要走了嗎？我還以為我現在起來能趕上和你一起吃早飯呢。”

林琢的嘴角彎了起來，他摸了摸林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你的早飯王姨還沒做好，你再去睡半個小時，起來我陪你吃。”

林晗又打了個哈欠，站直了身子說：“那你到時候來喊我。”

“嗯，去吧。”

林琢目送林晗上了樓，脫下大衣和西裝來到廚房，“小晗半個小時後要吃早飯。”

“好。”蘋果汁已經榨好了，王姨這會正把果汁倒進杯子裡。

林琢脫下腕上的手表，打開冰箱拿了幾個雞蛋，敲開在碗裡，動作熟練又流暢。

王姨見狀，感歎了一聲說：“您對二少爺真好。”

“我是他哥，對他好是應該的。”

王姨笑了，看了一眼他脫在一旁的手表說：“我沒記錯的話，這手表還是那年二少也送的吧？”

“嗯。”

這是林晗用将近一年的工資買下來送給他的。林琢一直戴到現在，屋子裡展示櫃上的各路名表從此成為了展示品。

把蛋羹蒸上，林琢就上樓去了書房。

“把昨天的幾個要看的文件發給我，我今天晚一點去公司。”

秘書于芙答好，看了一眼日程表問：“那十點鐘的會議需要推遲嗎？”

林琢想了想說：“我應該能趕上，但你做好推遲的準備。”

“好的。”于芙猶豫了一下道：“您知道的，這個會好幾個重要股東都會來，時間是提前安排好的，最好還是不要推遲。”

“我知道，但我要陪小晗吃早飯。”

于芙一聽見這個名字就知趣地閉上了嘴。她知道，對于林琢而言，天大的事在林晗面前都要往後排，别說隻是一場會議了。

處理完幾個要緊的文件後林琢看了一眼時間，下樓沖了一杯蜂蜜水。

林晗睡了大概四十分鐘回籠覺，林琢放輕了動作推開他的房門。

“小晗，起來了。”林琢坐在他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早飯都是你愛吃的，雞蛋羹上的蝦仁我嘗了一個，口感很好。”

林晗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