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前作亂的兩隻手，應念嶺悄悄給木偶師記了一筆。可以，一見面先是死亡問答，然後就是耍流氓，很好的一個過程，記下了。

芝玄拎着那把突然下不了樓隻能在平地行走的輪椅跟在兩人身後，在歌玄之的命令下兢兢業業地充當工具人。

為了有充足的時間過二人世界，避開第三者的打擾，歌老闆十分任性地決定最近關門歇業。

等介紹完這些木偶，并且回答完應念嶺感興趣的幾個問題後，歌玄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忘了什麼。

五仙草！

果然美色誤人，木偶師内心的小人咬手帕哭泣，忘記把五仙草好好收藏起來了。

應念嶺看着他驟變的臉色，心有靈犀般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玻璃瓶，裡面正是保存完好的五仙草，“要找這個？”

歌玄之連連點頭，嗯嗯。“怎麼在阿嶺手上？”芝玄不是一直拿着呢嘛，什麼時候落下的？

“我看某人在湖邊的時候就把它給忘了，就撿回來了呀。”應念嶺微微一笑。

“好厲害好有先見之明好明察秋毫！”歌玄之給力地連誇一串詞。

應念嶺決定小小為難一下，君子有仇當場就報，他剛記的賬現在先收點利息，“小歌用什麼來換呢？”

歌玄之想都沒想，馬上積極接道：“賣身賣身！”

以為能得到一個自己同款小蛇版本的木偶的應念嶺愣了一下，賣身……也行吧。

人都是他的了，想要一個定制版木偶還遠嗎？

必然是不遠了呀。

不過看着歌玄之一臉的期待，應念嶺突然覺得自己不像是收利息的，像是給利息的。

應念嶺故作思考了一小會兒，沒說話呢，歌玄之急了。

“那不換了不換了，五仙草送給你，我是附贈的行嗎？可以嗎可以嗎？”

這大概是一場不合格的談判，才剛開始呢就底牌盡出。

看把小木偶師逗急眼了，應念嶺覺得這才算是利息嘛，心情舒暢後的小蛇大方道：“五仙草嘛，我用不上。”

看着歌玄之失望得頭都要垂到地下去了，他又惡趣味慢吞吞地補充道：“不過贈品，我倒是可以收下。”

欸？歌玄之的失落才持續了不到兩秒鐘，又迎來了峰回路轉。是、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歌玄之不敢相信地猛然擡頭，對上應念嶺微微點頭以表肯定的表情，大喜過望。

“阿嶺～”歌玄之又把頭埋進觸感良好的胸膛，無師自通地蹭來蹭去，拖長尾音道。

“我在。”應念嶺揉了揉他順滑的發絲，有些驚奇地想，哇，居然感覺和芝玄的摸起來差不多欸。

“欸？你冰冰的。”歌玄之不小心把手順着應念嶺的衣領伸進去了一些，驚訝地感歎道。

“是不是冷了啊？”接着心疼地又摸了摸他的手掌，也冰冰的。

房子是冰晶做的，裡面溫度比較低，歌玄之擔心應念嶺是不是不太适應，當即就要拉着他出去外面曬太陽，然後重新換個房子。

應念嶺收下他的好意，不過還是解釋道：“不冷，我天生身體溫度偏低。”

歌玄之半信半疑，還是心疼，想帶着人重新找個溫暖的地方住，還反複強調自己很有錢，阿嶺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應念嶺其實很喜歡這個環境的，冰晶自帶的水汽讓他覺得很舒适。

“你怕蛇嗎？”應念嶺突然問道。

“不怕啊。”不明白話題怎麼跳轉的這麼快的歌玄之愣了愣，還是老實回答。

那就好。

眼睜睜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人突然變成一條漂亮的藍蟒，歌玄之小小的驚訝後就是巨大的驚喜。

好漂亮的鱗片！好優雅的身段！線條好流暢的尾巴！

歌玄之小心地捧起眼前這條非常符合他審美的小蛇，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

“阿嶺，原來你是小蛇呀。”歌玄之完全沒被吓到，眼裡全是喜歡。

應念嶺把尾巴卷在他手臂上，慢吞吞地爬到人頸肩，在那裡纏了幾道才落座。

歌玄之也不提換房子的事了，剛剛壞了的輪椅又奇迹般地好了，他喜滋滋地摸着觸感和應念嶺人體一樣冰涼的小蛇，決定帶他仔細逛一逛整棟冰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