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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File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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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魔術展也很快開膩了,自從20歲奪得FISM最高獎,作為魔術師的生涯已經難逢敵手。我沒興趣應付經紀人頻繁安排的虛僞應酬,有次心血來潮地偷溜回在日本的祖父故居,然後打掃閣樓的時候發現了一顆藏在諸多舊物深處的寶石。”

似乎呼應着黑羽快鬥此刻失重般不斷下墜的内心,黑羽盜一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

“那是你一生熱衷尋寶探秘的祖父金盆洗手前的最後一件戰利品,其名為——潘多拉。”

黑羽之血如鎖鍊般承繼的宿命,在此覓得原點。

潘多拉确實如傳言所描述的那樣,是一枚結構精巧的寶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黑羽盜一很快破解了其中藏匿的秘密,因為對醫學興趣有限加上不齒永生之藥背後的血腥曆史,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到腦後。

此前潘多拉的傳聞已經流傳了百年,因為内容太過荒誕,所以相信的人一直寥寥無幾。隻有少許與創始者存在關聯的勢力接任者,才會持續追查寶石的蹤迹。

但莎朗·溫亞德甫一出現于黑羽盜一的視野,他就意識到,要變天了。

潘多拉居然還有殘篇的筆記流落在外,那筆記居然真的被醫學專家得到并且開發出了藥物,無數因其不完善的成分而猝死的臨床試驗者當中,居然真的出現了能維持不老容顔的幸存者……

倘若她身上所出現的奇迹被暴露出去,整個世界都會為此沸騰,陷入瘋狂。

隻要真相存在,就永遠存有形迹,天下豈會存在永遠不被破解的秘密。祖父得到過潘多拉的情報一旦為人所知,無論是黑羽、他自身,以及與他有關的所有人,都會因此遭受滅頂之災。

于是黑羽盜一策劃了一場欺世騙局。

由他扮成同樣對潘多拉感興趣的怪盜,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奪得并毀滅這顆寶石,就能永絕後患,破滅世人對永生一切不切實際的妄想。

在此之前黑羽盜一打算對潘多拉溯源并确保沒有其他殘本流落在外,他為此耗費了多年的時間進行搜查尋找,期間也不意外地聽聞研發出殘缺版永生藥物的那對科學家夫婦雙雙身故,疑似死于暗世界的内部鬥争。

後來黑羽盜一自己也遭遇了變故,為了避開風波,不得不冒險詐死,此後便以烏鴉的身份暗中行動。

“潘多拉的秘密正如其名,為所有牽連其中的人帶去了無上災禍。但是快鬥,我引以為傲的兒子,請原諒我最後的私心吧,活下去……拼命地活下去。”

潘多拉的真相,潘多拉的希望,潘多拉的宿命,在黑羽盜一生命的最後一刻,交付于黑羽快鬥的手中。

“嘀——嘀——”

醫療儀器規律而單調的聲音喚醒了沉浸于回憶的黑羽快鬥,他恍惚回望,仿佛又聽見另一個自己泣血般絕望的聲音。

我不能死。

我還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破碎的血肉囚籠裡傳來無聲的呐喊。

我不想死。

我還有想要回去見的人!

黑羽快鬥隻有一根小指能夠動彈,隻有小指就足夠了,在黑羽千影的雙手握住他的時候,他用指尖在她掌心輕點。

···· --- ···

SOS

救我。救我!

潘多拉的奇迹,潘多拉的魔法,憑他過目不忘的頭腦,隻要聽過一次就銘記一生的秘密,整整三日三夜,光是利用密碼傳達就幾乎将他所有殘存的精神損耗殆盡,流到母親掌心的鮮血反複幹涸又濡濕,那是他生命中最為寂靜的數日。

一周之後,他飲下潘多拉,血肉開始再生,五髒六腑重新煥發生機,總算掙紮着從地獄深處爬回了人世間。

那就開始完成我的執念吧,複仇。

自睜開雙眼的那一日起,屬于黑羽快鬥的所有過去都被他徹底埋葬。恢複期間他的身體無法自由行動,那就隐于幕後,策劃足夠精密的計策來達成目的。既然自己勢單力孤,情報稀缺,不如順勢借用烏鴉的身份,潛入組織。阻礙的人勢力盤根錯節,他便激化對方與敵對勢力的矛盾,誘導他們争鬥得兩敗俱傷。

名字、感情、自我……這些對他都不再重要,盡管丢棄所有過去使他變得一無所有,卻也失去了最後的軟肋。隻要披上黑色的鬥篷,藏匿起面貌和目的,躲進落月沉覆的暗夜裡,誰也無法窺視他心底的真相,誰也不能觸碰到他的靈魂。

“利用多封真假參半的洩密信誤導與毒蛇交易的官員,讓對方以為他同樣與自己的政敵暗通款曲,于是背棄承諾使其死于反水的槍戰。

“東南亞地區惡名昭彰的海賊馬庫斯,通稱鲨魚,這名平素在各國間偷渡違禁品的國際犯最終陰差陽錯地死于藥物過量,他打劫的商船貨物存在問題,領海巡警發現的時候整船人都已生命垂危。

“在武道館無預兆發狂後自殺的高橋政務官,警方調查現場時發現他與另一名在場的男子有過接觸,怪異的是那名男子逃走三十分鐘後被發現以同樣的姿态自殺。根據錄像回放顯示,此人死前在不該出現鏡子的地方照到了鏡子,原來有人事先将附近洗手間的鏡子改造成了可拆卸的模式。值得注意的是,第二名死者名為岡特·馮·哥德堡二世,是世界著名的幻術師,左眼帶有蜘蛛文身,死因疑似是陷入自己的幻術而大腦狂亂。

“上議院的内閣議員……代号老鷹……

“職業間諜飛蛾……

“……

“……以上這些案件橫跨數年,不排除存在更為隐蔽的内部鬥争的可能。盡管被害者死因各異、直接兇手不同,但均與某組織關聯密切,且存在共性:謀殺手段精準針對目标的習性,善用心理戰與陷阱,熱衷借刀殺人。雖然你的所有布置、誘導以及教唆都隻是間接促成了被害者的死亡,你自身看似幹淨得無可挑剔,律法也無法為你的行為定罪,但根據我的判斷,這實質就是不折不扣的連環殺人行為。”

誰能想到熟悉的聲線自電話另一端蔓延過來的刹那,有的人連呼吸都情不自禁地停滞了數秒。仿佛有另一顆過分明亮的星星經過他孤獨航行的漆黑宇宙,強大的引力使自己命運的軌迹驟然轉折,他握在聽筒上的手指在微不可察的戰栗中收緊,指尖都開始泛白。

“啊啊,真是精妙絕倫的名推理。”

像是一種欣然之下的習慣,最先脫口而出的居然是一句滿懷欣賞的誇贊。

所謂宿敵,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無論過去,無論将來,無論場合,無論身份,無論一切外界賦予他們的東西,命中注定要與他狹路相逢,此生将無休無止地與之相互追逐的命運之人。

對面偵探冷冽理智的聲音戛然而止,突兀得如同演奏一曲優美樂章的樂器忽然出現故障。

“是你?”

工藤新一的呼吸亂了,語氣也不經意地帶出淩亂的躁意。

他沒說出他的名字,但對面的人就心意相通一般地笑出了聲音。

“初次見面,工藤新一。我對您這位當代最偉大的名偵探可謂久仰多時,很榮幸那些簡陋計策能吸引您留意到我這微不足道的無名小卒。”

裝模作樣的謙虛言辭也掩蓋不了對方話語中滿溢出來的傲慢,更遑論其中有意為之的惡劣氣息。

“對了,還請容許我不見外地自我介紹一下……烏鴉,人們都是用這個名字稱呼我的。”

烏鴉,是羽翼被罪孽染黑的飛鳥。

以死屍的腐肉為食,不這樣做就無法生存。

使用再多道貌岸然的手段借刀殺人,都無法掩蓋他利用了自己的智慧謀奪他人生命的事實。如果是當初那個品格高潔的怪盜Kid、天真善良的黑羽快鬥,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犯下的罪惡吧。

挂斷與工藤新一的電話後,他站起身,擡起頭凝望夜空光澤清冷的月亮。

還差一兩個人……很快了,所有将黑羽盜一逼入死局的真兇都已經走向破滅,除了他自己。

這具身軀已經接近不老不死,遇到尋常的損傷和疾病也能很快自愈,幾乎稱得上永遠立于不敗之地,不過從心靈層面來看又是另一碼事。

“能請求您過陣子幫我一個忙嗎?通過催眠的手段,讓烏鴉沉睡。”

“我不認為你有罪,我的兒子。”黑羽千影冷然地問,“如果你堅持,你是要逃避自己的罪嗎?”

“不。”烏鴉輕笑。“這将是我此生唯一一次的自首。”

人自身的大腦存在保護機制,像是催眠的手段最多隻能強迫他的心靈沉睡在意識深處,逃離當前的現實,但無法将自我徹底抹除。

然而無法抹除不代表不能截取有限的記憶構造出另一個自己。

使用着同一具身體、思維個性也與他完全同源,蘇醒後截然不同的人生經曆能自然而然地塑造出一個仿佛來自平行世界、完全純白的黑羽快鬥。

最好别知道那些他成為怪盜以後發掘出的秘密了,因為他覺得或許過去17歲的自己選擇複仇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饒恕的犯罪。黑羽快鬥曾在一片漆黑的天空下孤身飛行太久,盡管從不相信世間任何律法能與他心中的正義雄辯,卻也在不知不覺中迷失了歸處。

直到那場大火,毀滅了他的過去,也毀滅了他的未來。

烏鴉的眼睫掀動,像是被猩紅的火光燎燒,瞳仁深處燃着孤注一擲的烈火。

這十年來,他一意孤行地執拗走到此處,秉持内心的度量将許多人趕盡殺絕。奈何臨到複仇使命即将完成,烏鴉逐漸失去存在意義的最後,他卻對這顆心是該繼續存在還是應被徹底埋葬而舉棋不定。

所幸這世上還僅存在一個人的器量堪與他匹配,不如就最後一次來豪賭一把吧。

利用這場終于步入尾聲的潘多拉之劫作為彼此争鬥的最終舞台,讓他最偉大的對手來裁決他的罪孽。

天平的一端是曾被烏鴉親手扼殺的黑羽快鬥,不知曉任何黑暗的内幕,沒經曆過目睹父親身死的慘案,連身為怪盜那些危機四伏的夜晚都被徹底忘懷,天真無比的年輕高中生。

另一端是從地獄爬回人間、血迹滿身的烏鴉,精心算計着手中每一顆棋子的心理,不擇手段地報複心中痛恨的仇敵,哪怕背棄初心,踏過腳下的累累屍骨,也無法停手的犯罪專家。

工藤新一,你會選擇讓誰存在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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