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驚雷般的聲音燃起了楚天佑心中的希望之火:小羽,你終于來了!
來者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眉宇間肅穆凜然,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趙羽上去就是一刀,豺狼的反應也夠機敏,隻被削掉了一縷頭發,可他終究沒挨過趙羽的拳頭,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就迅速逃跑了。
趙羽不予理會,直奔牢門,隻聽得“嗤”的一聲巨響,牢門的鐵鎖中分為二。
奏效了!真是隻好鷹!葉傾顔一面對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着,一面阿谀地誇耀着趙羽:“真是神兵天降!”
趙羽稍帶關切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将目光不動聲色地移向楚天佑,眼中盡是懊悔與慚愧:“公子你沒事吧,屬下救駕來遲,請恕罪!”
楚天佑被濃煙嗆的咳喘不停,卻也不忘一直扇着兩位姑娘身邊的煙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說罷四人從土牢裡逃了出來。
四人出去,便看見了常捕頭用天羅地網把豺狼束縛住的場面,“好你個潑賊,總算抓到你了!”常捕頭踢了一腳豺狼,沖他罵道。
楚天佑仍心有餘悸,原本隻是以為豺狼要謀财,沒想到今日一鬧,才知曉他更想害命!他皺了皺眉頭,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更加複雜。
“哦對了,小羽,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的?”
“我辦完事回府,突然一人從牆頭扔下紙條,我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你們的位置并有救命二字,我和常捕頭就連忙趕來。”趙羽如實回答道。
真是,又欠他個人情......葉傾顔沒有說話,眸光閃爍,腦筋一轉甫地岔開了話題:“最主要的是捉住了豺狼,呵,用煙迷暈我還要燒死我,看我不給你點顔色看看!”說着拔出趙羽的刀就要砍過去。
刀刃尚及賊人臉上的絨毛,那人軟了腳吓得跪地求饒:“唉唉唉姑奶奶饒命,我不是豺狼!”
“還想狡辯?我劈了你!”
原本也隻是想吓吓這人,誰知這木頭竟當了真,死死拉着她的胳膊不放。與他的力量對抗,她顯然不占優勢,隻得悻悻收了刀,一邊揉着被他捏得生疼的小臂,一邊碎碎地怨着:“下個馬威而已,你那麼認真幹嘛......”
趙羽并未在意,神色平靜地解釋:“想分辨出他是不是豺狼非常簡單,在昨日第一次與他交鋒時,我的刀砍到了他的右臂,你去看看他的右臂有沒有傷。”
常捕頭撕開他的夜行衣,右臂袒露在衆人面前:果然沒有傷痕!
衆人好像又被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費勁周章到頭來竟又抓錯了人!
那人心虛地說:“我說了我不是豺狼,我是豺狼派來跟你們鬥法的。”
常捕頭滿肚子火沒處撒,便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說,豺狼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每次見他都是黑紗遮面,給我的感覺像是官面上的人。”那人如實招來。
楚天佑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那你看看,我們這些人中,有沒有像豺狼的人?”
****
那人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常勇身上,指着他:“是他!我看他的身材,聲音都和豺狼相似!”
常勇氣不打一處來,拔出佩刀架在他脖子上:“大膽!你不要信口開河!”
“我看他恰巧說的是事實,常捕頭,你真的以為你做的滴水不漏麼?”楚天佑折起扇子,目光轉向常勇。你說楚公子動了怒?應該也沒有,對于這種模棱兩可的事,他總是喜怒不形于色,追根溯源不過求個是非,也隻求一個是非罷了。
“楚公子,這…”常捕頭一時慌了神,不知道說什麼。
“昨夜小羽告訴我,說豺狼入陣時很有章法,摸清了我們的每一步,像是有備而來,當時布陣時在場的除了我,珊珊,傾顔,小羽,五味,張員外,就隻有常捕頭你了。”
楚天佑一字一句地解說完,便死死盯住常勇的眼睛,灼熱的目光仿佛能給人身上燙了個洞。秾麗的眉眼間掩了幾分冷戾,生生端出了危險。
“天佑哥,不會搞錯了吧,常捕頭盡心盡力捉賊,還給我和五味哥送點心來着。”白珊珊試圖為常捕頭說情,一雙水眸柔軟無措,蝶翅般的長睫忽閃忽閃的,看着他的眼神專注而執着,像及了幼小的純真的孩子散發着不自知的魅力。
楚天佑語重心長地寬慰她:“珊珊,知人知面不知心。”
“常兄可敢把右臂袒露出來讓我們瞧瞧?”趙羽覺得自家公子的話頗有道理,便幫腔道。
常勇撸起袖子,隻見他古銅色的右臂健碩無比,絲毫沒有瘢痕!
“楚公子,趙少俠,你們确實冤枉我了!”常勇面無表情地說,趙羽天佑二人面面相觑,看來,線索又斷了。
“那常捕頭,請問那畫現在何處?”楚天佑發問。
“我說要帶在我身上,張員外死活不讓我帶出來,現在還在張府呢,不過你放心,我已經通知了知府大人。他帶着校尉的人馬,估摸着現在應該到張府了吧。”常勇回答。
趙羽聽聞忽然打了個冷顫:“糟了公子,我們快回去!”
張府内,知府大人帶着一批人馬橫沖直入,進入張員外的廳内,發問:“張員外,常捕頭他們呢?”
“他們出去支援楚公子他們了,能有一個時辰了吧。”張員外見知府大人來了,欣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