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捋了捋他的胡子,嚴肅地說:“這裡不安全,還是随我到知府衙門吧。”
“且慢!”丁五味又擋住了他的去路,用羽扇遮面和張員外耳語道:“張員外,我們還是在這裡等我徒弟他們回來再做決定吧!”
“荒唐!”知府大人大怒,“我已把校尉的兵帶來了,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張員外左右為難,隻得滿臉賠笑道:“好好,我先把我夫人請出來。”
丁五味無奈,隻得跟随着家主的步伐一同前往知府大人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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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到門口時,被回來的楚天佑等人攔住了去路,他們來勢洶洶,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爾等如此猖狂,還想攔本官的路嘛?”知府大人怒斥道,
趙羽上前一步,冷冷問道:“大人,小人隻有一事不明,求大人賜教。”
“嗯?”
“敢問大人今年貴庚?”
這句自趙羽口中而出問詢并不低沉,而是平靜無瀾地冷清,結合他那一貫冷着的臉,這句話在這時就出了奇的駭人。
“貴庚?本人今年四十了。”知府大人将手背過身去,悠哉地答到。
“那再請問,您是何年的進士?”楚天佑接下趙羽的話來問。
知府大人緊張得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慌張應答:“這個嘛,不記得了。”
趙羽看似雲淡風輕的眼神中,分明深刻着一些着色的事物:“那好,我來告訴你,你是太和十六年中進士,三甲出身。”
“呃,對對對,年紀大了許多事記不到了。”知府大人轉了轉眼珠,就坡下驢。
“哦,這就奇怪了,太和十六年到現在三十幾年了,照您的年齡來算,莫非您中進士時,莫非還是個八歲的娃娃?”楚天佑若無其事地縷着鬓發,将知府大人的防線徹底擊破。
衆人被楚天佑和趙羽一唱一和弄得堕雲霧中,兩人又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實話告訴你,我派小羽調查你的底細,小羽在回來的路上告訴我,真正的知府大人甲寅年出生,今年五十三歲。”
楚天佑娓娓道來,從而又緊盯着知府大人的雙眸,如刀劍般鋒利的眼神似是能将人看穿看透,聲音清冷地說:“知府大人,哦,是不是,應該叫你豺狼才對?”
衆人聽聞皆覺得不可思議,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隻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丁五味聽完義憤填膺,舉着羽扇指着知府大人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豺狼,連朝廷命官都敢冒充!”
常勇意識到了危機感,眸色一沉,陰鸷道:“你把真的知府大人怎麼了?”
“呵”,假知府冷笑一聲,“他還沒到永甯縣,我就把他殺了。”
常勇氣的咬牙切齒:“狗賊,還不束手就擒!”
“哈哈!”假知府仰天長笑一聲,“那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說着,給身後的人馬下達了命令:“上!一個活的都不留!”
趙羽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眼神卻異常冷漠:“呵,就憑你?”
他拔出大刀,刀鞘上刻着行雲流水,刀柄上雕刻着龍生九子之一——睚眦,刀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凄涼肅殺之意,“公子,去吧,這裡交給我!”
兵衛迅速搭了人梯,次第爬上屋脊,幾個身手好的,徒手翻了上來。趙羽接連踢起瓦片,當先砸落數人,縱身跳上了戗脊。
刀刃閃着迫人的寒光,握在趙羽手中仿佛一條活物,似猛獸般來勢洶洶。兩名府兵沿着瓦檐沖到近前,修長的手指迅速翻轉刀柄,瞬間劃過兩人咽喉,趙羽轉身,連續反手斜刺,剛剛爬上屋脊在他身後站定的三人,皆捂着脖頸倒了下去。他的動作如庖丁解牛,極緻的幹淨利落,擊電奔星,快到讓死者一聲痛苦呻/吟的功夫都沒有。跳上屋脊的兵衛,接連地聲倒下,紛紛滾落。
頃刻間,員外府廊檐下,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府兵,無一活口。衆人面面相觑,看不清屋頂上發生了什麼,隻見掉下來的人,喉嚨被割開,血流如注,屬實慘烈。跳上屋脊的府兵,握着長劍呈防禦之勢,猶豫着不敢向前。他們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可怕,取人性命如田桑收割,屠戮于無聲無息。
與此同時,楚天佑和白珊珊上前去捉拿知府大人,也不忘囑咐道:“傾顔五味,保護好員外一家和《涅槃圖》!”
白珊珊的劍過風逝,假知府滿頭青絲披散開來,楚天佑收起折扇,扇柄抵住那賊人的下巴,那扇子原本在别人手裡也就圖個風流倜傥,如今在他手裡打架也派得上用場。
那冒牌貨也不是個吃素的主,隻見他腳一伸便向楚天佑的下盤踢去,楚天佑側身一閃避開了他的攻擊,常勇此時拿刀襲來,那賊人閃轉騰挪卻絲毫未見頹勢,于刀光劍影之中遊刃有餘。
使刀青年久戰不下心生急躁,刀法漸失精妙,假知府趁機反擊常捕頭,反奪他的刀,将他按倒在地,白珊珊見狀來不及多想便一刀向他刺去,賊人沒來得及閃躲,被次中了後背,一命嗚呼。
楚天佑趕緊來撕開他的衣服看向右臂:果真一道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