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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明和沈玉的關系更僵了,沈玉這幾次回來後都是直接上樓去房間,不願意逗留吃晚飯。沈清明也不勉強他,反正他穿書過來是為了完成任務保住自己的小命,可不是來搞父子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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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沈清明收到一封酒會的邀請函,打開一看,是慕雲集團董事長陸雲臻寄過來的。
陸雲臻這個名字在商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黑白兩道通吃,手段陰毒,行事狠辣,想要吃下的地盤,想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他每年都會舉辦盛大的酒會,酒會嘉賓都是商界精英,社會名流和官場新貴,商界無人不敢不賣他面子,能受他的邀請也是一種殊榮,但沈清明是一個意外,他腿部有疾,平日裡又深居淺出,十分神秘,陸雲臻禮貌性地邀請過一次,沈清明婉拒後,陸雲臻也就作罷了。
沒想到這次邀請函又送過來了。
沈清明對送來邀請函的張秘書說,“回去告訴你們陸總,說我腿部不便,就不參加了,謝謝他的邀請。”
秘書道,“沈總先生這次務必要參加,我們陸總想跟您商商讨收購明明新莊的事。”
沈清明不悅道,“我何時說過要出售酒莊?”
清河葡萄酒莊是沈清明位于西城偏郊的一處産業,那裡山清水秀,遠離喧嚣城市,每周都有很多名流貴族去品酒休假,雖然不是清輝集團的主營業務,但每年的收益都仍然可觀,沈清明閑暇時也會去那裡休閑放松,這也是他私人的興趣。他從未想過要出售酒莊。
秘書仍自話自答似的,“我們陸總是誠心想和你商讨收購的事,望沈總明日準時光顧酒會。”
沈清明看着張秘書離開的背影,看着面前的這封邀請函,明白陸雲臻是準備要強行收購了,這次他隻能去會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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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沈清明到了酒會現場——S市最豪華的會所。
到門口後他便将手杖交給了手下,而後獨自一人在侍從的引薦下走路進去。他的腿可以支撐他走五六分鐘的路,他必須很費力才能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他進去大廳後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商界名流們都知道沈清明的名字,但很少有人見過他的樣子,所以他在角落倒也安靜無人打擾。
他要了一杯雞尾酒,知道陸雲臻必定會親自過來找他——盡管他們之前也從未謀面。
十分鐘後,有一個男人端着紅酒杯朝着他走過來了。
這男人穿着三件套西服,頭發一絲不苟地後梳,英俊挺拔,面上有年輕人沒有的沉穩和老辣,但眉梢眼角并無多少歲月痕迹,他朝着沈清明走近時,沈清明頓感有一陣涼意襲來,他頓時警覺起來。
他知道此人是陸雲臻,他在報紙上見過他。
陸雲臻在他面前停下,問候道,“久聞沈總大名,今日才得以一見,沒想到竟然這樣一個大美人。”
沈清明知道自己長的美,但是一個男人用“大美人”形容他,多少帶了戲谑和輕視的成分。
所以在陸雲臻伸過酒杯要與他碰杯時沈清明并沒有給面子,隻是獨自飲了一口酒,“陸總和報紙上見到的一樣帥氣。”
陸雲臻笑了,也不和他計較,開門見山道,“今天請沈總來主要是為了沈總的葡萄酒莊一事,陸某誠心收購酒莊,請沈總開個價吧。”
沈清明冷笑了一聲,“我何時說過要賣酒莊了?陸總怕是消息有誤吧?”
“現在不賣,将來也會賣的,等酒莊生意變差後再出手可不值現在這個價了。”陸雲臻話裡有話。
“陸總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清明仍然壓着怒火。
陸雲臻道,“沒什麼意思,隻是陸某承包了酒莊周圍的農場,準備翻新改建,怕影響酒莊的生意。”
酒莊周圍本來是一片農場,是一個農場主祖上幾代人傳下來的家業,沈清明本來也想過要收購農場建自己的葡萄園,但是農場主不答應,他便放棄了,何況酒莊周圍藍天綠草,牛羊成群,也是一道讓賓客賞心悅目的風景線。他跟農場主私交很好,賓客們可以随意穿過農場,進出酒莊,他們也會購買新鮮的牛奶和牛羊肉等産品,給農場主帶去了不菲的收益。
不是利用非常手段,陸雲臻無法從那個固執的農場主手裡買走農場。
這片農場環繞酒莊,屬于私人領地,若陸雲臻不同意的話,賓客無法通過農場進入酒莊,所以陸雲臻才會預言酒莊生意會變差。他收購的農場的目的也是為了通過封閉圍堵,阻斷酒莊的客源,逼迫沈清明折價出售酒莊。
好一個卑鄙無恥的陸雲臻。
“我知道陸總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你死了那份心吧,酒莊也算是我的私人愛好,就算不盈利,我也不會出售。”沈清明坐着,需要仰着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睛,雖然語氣堅決,但仍似無端矮了一截。
酒莊是他祖輩留下來的基業,他當然不願意人去樓空,在他手裡荒廢掉。
陸雲臻笑道,“沈總未免把我想得也太糟糕了,沈總實在不易願意出售酒莊的話陸某也不勉強,生意人與人為善,陸某還是會留出一條路給進出酒莊的賓客的,隻要——”
他有條件,“隻要沈總今晚肯陪我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