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知道他是在戲弄他,但是現下他隻能先替酒莊謀一條出路,日後再做其他打算。
“陪陸總跳舞陸總就願意讓出一條路?”
陸雲臻點頭,“陸某雖然不是好人,但一向說話算數,明日我就把合約送去你公司。”
沈清明更不明白他的意圖了,既收購了農場準備圍堵酒莊,又隻需要他陪跳一支舞就肯讓路于他,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沈清明并沒有着急答應,隻是在他深不見底的眼睛裡尋找答案,揣摩他的心思。
陸雲臻看出他的疑惑,“不為别的,見色起意而已。”
他伸手邀請沈清明。
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見色起意”?難道陸雲臻是個變态同性戀?
沈清明突然想起來自己這是穿越到了一本男男虐戀的書裡,所以碰到這種變态很正常。
罷了,為了保住酒莊,忍辱負重一回又何妨。
沈清明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随後慢慢地起身,身體的重力一下子又落在腿上,他有些吃力。陸雲臻似乎看出了他腿腳不便,紳士地将他拉起來,沈清明起身後一個踉跄差點跌靠在陸雲臻懷裡,陸雲臻伸手攬他,沈清明一把推開他,用手撐了一下茶幾,站立穩當。
看着陸雲臻臉上戲谑的笑意,沈清明明白了,什麼見色起意?分明是欺他腿腳不便,故意想在大庭廣衆羞辱他,所以他必須要裝得像正常人那樣看不出破綻,才能讓他的陰謀落空。
“我腿腳不便,隻能陪陸總跳一支舞。”
“好,就一支。”
*
兩人走到舞池中央,賓客們見陸總過來,便自覺讓出場地。
他們對陸雲臻身邊的這位陌生舞伴尤為好奇。
“陸總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啊?長的這麼好看。”
“陸總以前身邊都是女舞伴,何時有男的?難道他換胃口了。”
“這個男的我好像見過,好像也是……什麼大公司的老闆。”
陸雲臻向衆人介紹,“這位是清輝集團總裁沈清明,沈總平日裡深居簡出,不喜歡熱鬧,今日出席酒會真是另蓬荜生輝,榮幸之至。”
衆人嘩然。
“什麼?竟然是沈清明?沈清明原來長這樣?”
“可是他不是個瘸子嗎?怎麼現在看起來不瘸啊。”
“聽說沈清明平日裡誰的面子都不給,也就隻有陸雲臻有這個本事請他來這種熱鬧場所了。”
燈光下沈清明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實在不喜歡這種場合,何況還是以“陸雲臻的舞伴”這種身份被介紹出場。
但商業場合,再不情願,也得做足三分面子。
他微笑道,“我是沈清明 ,幸會。”
衆人發出贊美,“早就聽聞沈總大名,今日有幸目睹,真是榮幸。”
“沈總果真一表人才,天之驕子!”
沈清明看着這些人,明明高矮肥瘦各不相同,卻一樣是面目模糊的,戴着同一張面具。
陸雲臻說,“今日和沈總共舞一曲,望諸位盡興。”
說完他便一手攬住了沈清明的腰,沈清明腰部似被雷點擊中了一下,極不自在,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在雙人舞中竟然要擔當女人的角色?但此時若推開他,扭捏不從,倒顯得他小家子氣了,所以沈清明隻好大大方方地搭上陸雲臻的肩。
音樂換了一首浪漫缱绻的華爾茲。
盡管舞步舒緩悠揚,但沈清明仍覺得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疼痛難忍,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下,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陸雲臻想讓他出醜,他就偏要表現出毫不費力。
陸雲臻的目光灼灼,似有一團火燒在他臉上,他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讓人充滿欲望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