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爹害我們的仇就不報了?”
“報,當然得報。”陸灼想起沈清明就恨得牙癢癢,但他恩怨分明,不會再欺軟怕硬,”但他是他,他爹是他爹”。
陸雲臻之前說要替他報仇,但除了那張報紙上的八卦傳聞外,其他什麼動靜都沒有。陸灼不免心急,看來還是得自己出馬。
“那你怎準備怎麼報?那家夥可不好惹,他找來當替身的手下還會耍刀子,會要人命的。”郭饕看着自己手掌上的傷口還心有餘悸。
陸灼腦袋一拍,又想出一個馊主意,“給他下藥,然後找幾個女人給他,再拍照登報紙去,讓他身敗名裂。”
陸灼飛速地在心裡将這個詭計預演了一遍,甚是滿意,當下便敲定此計劃。
他轉頭問李解,“你能搞到這種藥嗎?”
李解撓頭,“藥是沒問題,關鍵是……你怎麼給他下藥,那家夥這麼狡猾,上一次綁架他兒子他都沒上當。”
陸灼又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準備光明正大地把他約出來,但是首先他得去找沈玉要他的電話号碼。
*
這次受傷後,他和沈玉的關系似乎更尴尬了。他想去找沈玉,但又怕人誤會,雖然不知道擔心别人誤會什麼,但突然和這個之前一直被自己欺負的小娘炮走近,顯得自己好像動機不純似的。
他等到天色黑下來,學校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就去沈玉班級裡找他,他從别的同學那裡聽說他最近幾天都在畫宣傳闆報,回去得比較晚。
陸灼在醫院裡呆了兩個月,沈清明以為危險解除,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忙于公務,所以沒怎麼管沈玉,他回去晚一些也不會被苛責。
陸灼走到沈玉教室門口,看到他在畫闆報,一起在教室的還有他的班主任秦途。
陸灼在門口等了一會,本想等着沈玉單獨出來,管他要号碼,卻發現秦途和沈玉的肢體接觸有些奇怪。
秦途先是站在沈玉身後看闆報,然後越湊越近,頭都快湊到他頸窩裡。
他嘴上說着一些什麼話,沈玉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着,随後秦途的手越來越放肆,攬上了沈玉的腰,沈玉完全無動于衷,仍認真地畫着闆報,直至秦途将手慢慢地滑進沈玉的校服裡,陸灼看不過去了,大喊了一聲,“沈玉,你畫完沒有,老子等你很久了!”
沈玉轉過頭,這才發現陸灼站在門口。他有些驚訝,陸灼竟然會主動來找他。
那班主任吓得一哆嗦,将手伸了回來,又馬上做賊心虛似地站遠了一些,對沈玉道,“沈同學,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沈玉放下了畫筆,走出教室。他看着陸灼,眼睛裡有些歡喜。
“你出院了?傷好了許多了?”
“嗯,剛出院。”陸灼看到他,又不自在起來,半響才說,“你别誤會,我不是刻意來找你的,隻是剛好路過,想問你要個電話号碼。”
沈玉拿出手機,陸灼又怕他誤會,趕緊解釋,“我不是要你的,我是要你爹的。”
沈玉愣了愣,“你要沈清明的電話?”
他又把電話藏回去了,他怕陸灼又要去找沈清明的茬,然後又在沈清明那裡吃虧。
“我……我找他有點事……就是,就是跟他賠禮道個歉,把誤會解開。”他解釋。
沈玉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但仍是把電話号碼給了他,“沈清明這個人睚眦必報,沒事不要去招惹他。”
“知道了,我哪敢招惹他呀。”陸灼是咬着後牙槽說出這句話的。
他們離開校園後,又一起走了一段路。
很長時間的沉默後,陸灼想起教室裡發生的事,便叮囑他,“你那個班主任不像什麼好東西,離他遠一點啊。”
沈玉點了點頭,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空就多健健身,你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弱不經風的樣子,怪不得誰都想欺負一下。”陸灼竟關心起沈玉來。
沈玉仍然點了點頭,不說話,但他心裡是暖的。
“我走了,再見。”陸灼玉他分開。
沈玉又獨自走了一站路,他想着陸灼的話,似乎連今晚的夜風都變得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