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轉到新的學校後也也沒去上幾天學,整天翹課逃學,和原來的幾個狐朋狗友在外邊鬼混。
他換了手機,沒了沈清明和沈玉的聯系方式,但心裡卻總記着沈清明,想起那天他那張厭惡的臉,總覺得心頭刺痛,有點酸澀。想起陸雲臻和沈清明的關系,他更覺得心頭如烈火煎熬,難受得要命。
他努力說服自己,告訴自己這并不是喜歡,不過是把青春期的生理躁動錯認成了喜歡,也許多接觸幾個女生就不至于這樣了。
于是,他和狐朋狗友們去了夜總會把妹。
狐朋狗友們是那裡的常客,入座後很快就一手一個小姐擁入懷裡,他們還慷慨地挑了個最正點的給陸灼,但女人一挨到他,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就讓他窒息嘔吐,他把那小姐推開了,或許自己真的不喜歡女人。
在狐朋狗友們縱情于美色之時,陸灼忽然破天荒地說了一句,“有沒有男的?給我找個男的來。”
他想找個男的來測測化學反應,看自己是否真的是同性戀,還是隻是對沈清明有感覺而已。
狐朋狗友們都驚掉了下巴。
他們想起他中了春/藥的那天,他沒找女人解決,而是找了沈玉,當時他們也沒多想,隻以為他是找沈玉來胖揍一頓以發洩精力,畢竟他平日那麼讨厭同性戀,也因為誤會沈玉的性取向而三番兩次地欺淩他,沒想到他竟然彎了?
“不是吧,陸灼……你換口味了?”郭饕驚詫道。
李解:“果然,果然恐同即深櫃。”
彭軒:“我早發現你對沈玉那小娘炮不對勁了,整天沒事找他茬,就跟幼兒園男生扯女生小辮子似的。你中春/藥的那天,該不會和他……”
“閉嘴!”陸灼不耐煩道,“老子喜歡的不是他!”
陸灼這麼一說,他們便知道他真有喜歡的人了,更好奇了,“那你喜歡誰啊?”
“要你們管啊!真八婆!”陸灼對經理吼道,“快點給我去找一個年輕幹淨的男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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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幾個男生被帶到包房,任陸灼挑選。他們看起來都白白嫩嫩的,很漂亮,隻是身上都有着一股脂粉氣,見到陸灼便搔首弄姿,暗送秋波。
陸灼随便指了一個,那個男孩便擺動着腰肢,走到陸灼身邊,貼着他坐下,然後整個人都黏到他身上。
“陸哥……”
他尖着嗓子剛喊完一聲陸哥,陸灼便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一陣惡心,他一把将那男孩推開。
“出去!滾出去!”
男孩哭着跑開了。
彭軒幾個笑得直不起腰。
彭軒:“以為你彎了呢,原來還是不行啊。”
李解:“陸灼你也太粗魯了,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
郭饕:“我看他就是沒嘗過女人的味道,不知女人好,所以才認為自己喜歡男人。”
陸灼果然不喜歡男人,他隻是喜歡沈清明,但這不是他的錯,是沈清明的錯,他像一個畫皮精怪,是個人都會被他蒙騙誘惑,受害者也不止他一個,陸雲臻都是都是其中之一。
但他當時和沈玉做/愛時也并未排斥,在短暫的歡愉過程中,他仍是享受的。也許隻是因為他長得像沈清明,他将在沈清明身上發洩不了的欲/望投射在沈玉身上了。
他又開始想沈清明,想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和陸雲臻睡了,他和陸雲臻到底是什麼關系?隻是□□關系,還是也相互喜歡?
這些天,這些問題一直撕扯折磨着他,他幾次三番地想打電話給陸雲臻問個清楚,但剛摁下電話,陸雲臻那邊還沒接通他就又挂斷了。
陸灼心頭煩躁,丢下狐朋友狗,自己出去吹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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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臻把農場拱手讓給了沈清明,他也沒去計較靈房之事,反而對外大肆宣傳,說他陸雲臻和沈清明都将祖宗十八代在清水灣安置下來了。還說找風水大師算過,說樓盤下有龍脈,風水極好,能保子孫後代一生富貴。
此消息一出,樓盤銷量又暴漲。
沈清明看過報紙,氣笑了。陸雲臻此人詭計多端,真的是商業奇才,他聽聞他早年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蹲過大牢,流落過街頭,一路摸盤滾打地才坐到今日這位置,可想他的手段多狠厲,心性多狡詐。沈清明現在看到的也不過是他的一點皮毛,再和這種人深交下去,他落不到半點好處。
他養傷的這些日子,陸雲臻也沒再打電話過來糾纏。沈清明差點活埋了他的寶貝兒子,他大概也是忌憚他了。
他跟他們父子倆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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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知道陸灼轉校了,但不知道他轉過去了哪個學校,陸灼換了電話号碼,他聯系不上,也沒去聯系。這陣子他心無旁骛,讀書,吃飯,好好當一個學生。
他和沈清明的關系緩了一些,雖然還是相顧無言,不多話,但不再夾槍帶棒,針鋒相對。
大概小孩子便是如此,像彈簧,壓得越緊,反彈越大,不壓他,他反倒是乖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