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後,漆黑的帳無聲的降下,範圍大到籠罩了整個村子。
夏油傑對這個結果說不上驚訝,他早有猜測,但還是會被人的惡意而震驚到。再次認識到咒術師這個職業不光要面對身體上的負擔,精神上也是時刻被踩在底線上的夏油傑無聲的歎口氣。
“咒靈用整個村子做掩護,把自己藏的很好。我展開鎮壓把它逼出來之後按咒力量它可能會展開領域,到時候就靠你了。”
不說一個村子那麼大的場要耗費多少咒力,光是鎮壓的強度就不用月見多說。這個咒靈确實是非月見不可,即便是五條悟來了,即便清楚的原委也不好動手。
“範圍這麼大,難免會牽扯到村民。”夏油傑點頭示意,“真沒辦法,盡力保住交給警方吧。”到時候萬一缺胳膊少腿也是詛咒的鍋,和他們沒關系,畢竟集體犯罪。這咒靈放着不管,等真的有了超越特級的力量,屠村隻是分分鐘的事,現在沒有殺村民隻是在用他們的惡意澆灌自己。
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裡看見了相似的想法。
下一秒,暗紅色的場驟然展開,繁雜的咒力覆蓋住整個村落,嚴絲合縫的半圓形把詛咒逃逸的可能性封死,強大的威壓逼的附着在村民家裡的詛咒必須要融合才能對抗這強大的咒力。
半空中的詛咒逐漸凝聚起來,遮天蔽日的灰暗籠罩上空,濃郁的詛咒在結界的加持下已經到了普通人能看見的程度,村民從窗戶外看見醜惡的詛咒,混亂的哀嚎聲越來越多。
詛咒有這臃腫龐大的身體,無數複眼瞪向一處,張開血盆大口就想兩人湧來。
半個小時後,帳從内部破開,夏油傑和月見遙歌拎着外套渾身是血的從裡面走出來,互相嫌棄對方身上的味道。
輔助監督和專門對接特殊事件的警方正等在外面。
“毛利小姐,咒靈解決了。任務報告回頭會發給總部。”夏油傑和輔助監督打了聲招呼,毛利這才看見兩人身後哭天喊地的村民們。
他們被不知道哪來的繩子捆成一團,坐在那座謀殺住宅前,在警察過去時哭喊着承認自己的罪行。
實在是太吵了,警方過了好一會才分清他們說的話。
“是我!是我起了色心和别人□□了齊藤夫人,我都說!别吃我,求求了!”
“我,我挑撥了齊藤夫妻的感情,齊藤先生家暴是因為我,我真沒有殺人,我真沒有殺人。”
“救救我,我沒有殺人,我隻是看那個婊子好看,和那女人睡了一覺。她說殺了我,我就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不是我,不是我。”
齊藤夫婦就是最初的那對夫妻,之後村裡的男人心照不宣的故技重施,互相掩護。
女人們見男人們瘋魔至此,連人都敢殺,為了保命更是一句話不敢說,助纣為虐,惡性循環。
真相大白,明明應該松口氣,但在場的沒有一絲松懈,他們繃着一口氣,過去松綁的負責押走犯人的警員沒忍住踹了幾腳坐在地上哭嚎的人渣,他們會接受法律的制裁,這輩子都别想從監獄裡出來。
後續就沒有咒術師什麼事了,兩人坐進車裡,輔助監督把兩人送進最近的一家賓館,夏油傑和月見火速洗澡,刻不容緩。
徹底拔除詛咒之前,夏油傑拿咒具一刀劈開詛咒的身體,誰知道那詛咒還能噴血,淋了毫無防備的兩人滿身。
月見差點當場吐出來,不管過了多長時間,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咒靈的味道。
夏油傑又收複一員大将,夢可寶大師實至名歸。
等兩人都收拾完自己,餓的出來覓食時已經下午四點了。找咒靈一小時,打咒靈半小時,收拾自己兩小時。月見無比理解七海建人的那句話,“咒術師就是狗屎,勞動也是狗屎。”
“阿遙,你還有多餘的咒力嗎?”夏油傑笑眯眯的像隻狐狸,“要不等這幾天過去再說吧,幾次而已,沒那麼嬌氣。”
“不。”月見遙歌把肉咽下去,着急的說:”“吃完飯回去就可以,這點咒力還是有的。”一個月一次的重設收複咒靈場的時候到了。
紫眼狐狸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倒是沒事,你太辛苦了,戰鬥的時候一直是你在控場,說好了我打你休息的。”
“誰能想到是什麼樣的任務呢,還好有你在,不然我一個人不知道要怎麼打呢。”
"沒事的,隻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夏油傑察覺到月見的目光,平靜的補上後半句:“畢竟我也需要你。”
月見遙歌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着吃肉。
日本的壽喜鍋肉量不多,還貴。月見不知道第多少次想念國内經濟實惠的自助餐,還好她現在有錢,想吃多少續多少。
夏油傑比月見高出一個頭來,兩人并排而坐,夏油傑偏頭就能看見埋頭吃肉的月見,可愛的發旋。他想伸手去碰,又像是怕碰碎了珍貴的瓷器,手不高不低的放在那裡。
夏油傑自嘲一笑,他在這患得患失,女主人公卻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