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不用擔心,玩到沒人能找到你為止。」
月見睡覺之前如此回複,随即删了消息。
隻要給夠伏黑甚爾錢,月見覺得他還算是個識時務肯幹活的好員工。
這麼想着,少女就着自己昏沉的思緒,陷入沉睡。
她不知道夏油傑在她宿舍門外站了半夜,第一次抽了煙。
九月,咒靈旺季算是安然度過。
任務完成,月見一言不發的丢下來監視自己的輔助監督,變得越來越難以相處。
夏油傑說的對,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但也說不上是改變,任誰過了八輩子非正常人的日子,遭受夠了艱難困苦都會變的吧。
這日子誰過誰知道,太苦了。
這一天之後,大家一切照舊,看起來沒什麼不同。
月見早上八點準時打開宿舍門,夏油傑從食堂回來手裡拎着打包好的三明治和熱牛奶,外加兩顆常吃的水果糖。
“阿遙,吃點早飯。”他一如既往。隻要他倆早起都在學校裡,夏油傑總會給她帶一份簡單的早餐。
因為月見卡時間出宿舍門,早飯能不吃就不吃。
一年級時有一次因為緊急任務出門太早,連顆糖都沒吃,做完任務就低血糖腿軟到要靠在夏油傑身上才行。
從那以後有夏油傑在時就沒讓月見遙歌少過早餐吃。
月見盯着夏油傑遞早點的那隻大手,好像還沒睡醒似得呆了幾秒,緩緩擡頭看他。
“愣着幹嘛?”夏油傑笑出聲,“今天有任務?”
"嗯,九點。"月見有些木然的接過食物,她最近睡得并不安穩,無非就是經年夢魇,月見早就過了懼怕夢魇的階段,隻是确實消耗精神。
見夏油傑這幅樣子,心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暗暗自嘲,還真是越活越倒性了,被動的幾句談心想必在夏油傑身上算不了什麼,幾晚上冷靜冷靜也就想通了。
放不下的明明是自己。
眼前的是16歲的夏油傑,不是27歲的夏油傑。
月見讓自己昏沉的腦子清醒,整理好自己的心态,對夏油傑笑了笑,兩人絕口不提淩晨的狼狽。
少女出來的時候洗漱幹淨,穿戴整齊,新做的校服明天才能到,今天她換了身私服。九月的天氣還是有些悶熱,月見長發高束,穿着前一陣伏黑惠和津美紀兩個孩子給她選的生日禮物,一款淺藍色的連衣裙。
月見骨架不大,身材偏瘦,但不幹癟。緊實流暢的身體線條像個衣架子一樣撐起衣物,十分漂亮鮮麗。
注意到夏油傑看自己的衣服,月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實在是沒衣服穿了,今天我會全程用場保護好衣服的,畢竟是小惠和津美紀的禮物。”
“很漂亮也很适合你。”夏油傑說:“保護好自己才對吧,注意安全。”
夏油傑沒忍住擡手想給月見一個腦瓜崩,看着月見擡眼望着自己的無辜表情無奈停手,轉而輕柔地摸摸她的頭。
兩人邊走邊聊,夏油傑送月見出學校。
今天他的任務時間在十點左右,還有一會。
月見的手機驟然響起,是夜蛾老師。
和夏油傑對視一眼,接通電話。
“阿遙,今天的任務先暫停,叫上傑和悟一起到教室來。”
"好的。"
原定的任務叫停,這事得多嚴重。兩人不敢耽誤,返回宿舍。夏油傑一腳踹開五條悟宿舍的房門,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睡覺的五條悟,确認穿着他睡衣以後叫月見進來一起把人搬走。
今天是五條悟難得的休息日,他昨晚打遊戲打的太晚,實在是沒睡醒。
等三人連推帶拽的進了夜蛾正道辦公室。
迎面一句話就把三人組砸蒙。
夜蛾正道沒空廢話,中年男人一臉嚴肅,事态嚴峻,銳利的眼神看向自己三位得意學生。
“日本咒術界現在三大特級咒術師之一的九十九由基,失蹤。疑似死亡。”
月見遙歌目光停留在教室窗邊的花盆上,裡面是幾個月前月見遙歌心血來潮種下的花種,是一支曼陀羅。她原本沒期待真的能開出花來,畢竟這間教室的四個學生都沒什麼時間。
可它開了。
這花的花語倒是唬人,但實際上在月見眼裡,這花的樣子和大号的白色牽牛花沒什麼大區别。
曼陀羅的話語是不可預知的黑暗,生命的不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