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的宿舍就在五條悟的隔壁,兩人中間就隔着一道牆。
夏油傑的房間一如之前,在男孩子裡算是很整潔的了。宿舍的布局都是一樣的,雖然有小浴室,但大家平時洗澡都愛去專門的公共浴室,那地方熱水不限量供應不說,面積也比宿舍的大。
月見實在是懶得跑了,雖然身上也算不上髒,但畢竟在外面跑了一天。她輕車熟路的從衣櫃裡找了件夏油傑的白襯衫,夏油傑的個人習慣月見了解的明明白白。
等收拾完自己,把自己帶着些許血痕的白襯衫順手扔進髒衣簍,套上衣物裙子轉身回去五條悟宿舍。
玩了半天,正事沒說。
月見進來的時候,夏油傑正在喝冷飲,看見月見穿着大幾号的衣服走進來,一個手抖把可樂撒在桌子上。
還好沒人看見,夏油傑默默的拿起紙巾把桌面擦拭幹淨,沒忍住擡頭又看了一眼。
阿遙洗完澡沒衣服穿這件事,夏油傑終于有了概念。
“回來啦,好慢。”五條悟頭也不擡,視線一直在遊戲畫面上,屏幕上的人物正被家入硝子按在地上錘,所以語氣還頗有些咬牙切齒。
月見下半身還穿着自己的衣物,對穿夏油傑衣服這件事沒有其他的表現,夏油傑勉強按捺住自己的嘴和心跳。
“對了,我今天被未記錄的特技咒靈堵在來高專的山路上。”
“哈?”五條悟借機一把放下遊戲機,轉過來看向月見。
家入硝子咬着沒點燃的煙啧了一聲,也轉過身來:“今天回來晚了就是因為這個特級咒靈?”
五條悟先是看見月見的襯衫卡殼了一下,回過神來問:“怎麼回事?”
月見簡單說了經過,隐去了咒靈最後說的話。
“一個可以對話,有完整思維的未登錄特級,過來威脅或者是傳達什麼。”五條悟通過月見的描述進行猜想,“那它背後一定有組織,并且在預謀什麼。不然藏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想不開會冒出來找死?”
“甚至還特意堵阿遙。”家入硝子說,“畢竟阿遙是你們三個人之中唯一的突破口。”
"哈,那真是撞到鐵闆了。"五條悟笑出聲,“阿遙可是唯一不聽人說話就開始輸出的人,誰說她是輔助了?她的術式是輔助管她的拳頭什麼事啊。”
話到這,夏油傑都笑出聲,家入硝子更是不知道被戳中什麼笑點,笑倒在月見身上。月見忍了忍,安慰自己現在五條悟必開了無下限,揍也揍不到。
“目前明面上和咒術界對立的組織有哪些?”月見接着說:“雖然不想這麼想,但伏擊的地點離高專太近了,而且正好在我回來的時候,時間卡的太好了,不能排除有内部人員提供消息。”
“目前勢力最大的除了殺手Q組織有不少詛咒師之外,也就隻有盤星教了,雖然盤星教都是普通人,但天内那次也都見識過他的手段了。其他的小組織,不可能和特級咒靈有牽扯。”夏油傑握拳抵唇,皺眉說。
“如果是這兩個組織的話,盤星教倒是有可能會和高層有些牽扯。”夏油傑說。照月見之前的說法,現在的高層已經被漏成了篩子。消息傳出去倒是不意外,可怕的是他們不知道敵人究竟是誰。
可能在五條悟夏油傑眼裡,敵人不會來自内部,因為他們現在還不信高層可以因為月見“不聽話”,而選擇殺了她。因為相比“不聽話”一個肯幹活的特級才比較重要吧。
例子就是九十九由基,就算現在九十九由基下落不明,但絕對不是高層動的手,她不管事這麼多年日本咒術界不還是供着她嗎。
這話倒是對,殺了她的确實不是高層。
但夏油傑他們不知道,高層裡面還有個羂索。
月見遙歌垂下眼眸,把心思藏在和桌面的對視裡。她不敢嘗試要不要說出羂索的信息。
現在的一切,她強大的身體體魄,驚人的術式,以及幫助夏油傑的代價或者更多,都是她上個輪回獻祭了自己一半靈魂才得到的,這很公平。
但羂索的消息現在公布的話就超前了整整十年,月見怕說出來,自己會像上次一樣直接吐血,生命力消散的滋味好不好受是一方面,現在正值16歲的少年就算再怎麼強也鬥不過羂索。
而且,這事到底是不是羂索的手筆還有待商榷,月見遙歌有種模糊的預感,這次像給她帶話的人,可能和之前追殺伏黑甚爾的人是同一個人的授意。
代價,不是誰都能想到的。
就連夜蛾正道都被月見遙歌的術式輕易揭過,沒有絲毫懷疑。
誰會這麼肯定,夏油傑的吞食咒靈就是他術式的代價呢。難道他還能想到,因為吞食咒靈的原因,傑會味覺紊亂甚至失去味覺嗎?
怎麼可能……
月見遙歌腦門一涼,驟然擡頭,夏油傑拿着冰可樂正貼在她的額前。
“想的這麼入神,叫你幾聲都沒答應。”眼前是夏油傑微笑着的俊臉,少年臉色沒有絲毫陰霾,夏油傑坦然且無畏,和月見最熟悉的夏油傑有着天壤之别。
夏日的晚風吹動他的衣角,樹上的蟬鳴為他奏樂,山林中的空氣都帶着泥土的清香,他可以感受到任何想感受到的美好和快樂。
那些生動的,真摯的,飽滿的情緒還在他紫色的眼眸裡,那都沒有去。
月見遙歌盯了夏油傑幾秒,轉眼看向五條悟。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到時候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殺一群不就好了。”五條悟用手拄着下巴,說的漫不經心:“畢竟……”
“我們可是最強。”
“我們可是最強。”
夏油傑和月見遙歌同時接話,三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四個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