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遙歌默默擡頭看天,硬生生在一衆十六七歲的少年堆裡凹出了一股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滄桑勁兒。
她沉默幾秒,臉色比夜幕還要深沉,一本正經的開口,“因為宇宙之大,無奇不有,實話和你們說吧。”
月見很少有這樣的時刻,連五條悟都屏息看着她,九月初的夜風輕撫而過,她張張嘴:“其實我是從次元宇宙穿越過來的,我所在的世界沒有咒靈的存在,我以前其實是個老師……”
“噗……對不起阿遙”家入硝子沒忍住吐出煙,沒繃住笑意,在看見月見遙歌的眼神之後緊急道歉。
“……咳”夏油傑像是被家入硝子的二手煙嗆到了,咳了一聲趕緊捂住嘴。
“哈哈哈哈哈”五條悟就沒前兩位這麼善解人意了,他放下手裡的汽水,抱腹笑出聲,“你這夢還做的還不錯。”
這個場面不亞于五條悟乞讨拉二胡,夏油傑當街打咒靈。主要突出一個雖然有合理但是很可笑來。
月見遙歌隔着夏油傑瞪了五條悟一下,“做夢怎麼了?夢裡什麼都有!”
過了好一會,五條悟還在笑,月見忍無可忍,抄起夏油傑手邊喝完的易拉罐就往五條悟身上砸,被無下限當了個正着。
這事有這麼好笑嗎?這都是真事!五條悟你個兔崽子!月見也不起身,在易拉罐上布了個場,讓已經變形的易拉罐不間斷的一下一下的錘五條悟。
夏油傑坐在兩人中間,默默的往後靠了下,沒耽誤兩人玩鬧,手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想找個飯團吃。
為了不妨礙月見夏油傑順手拿的是月見買回來的東西。夏油傑以前偶爾會替月見決絕一下她買了之後不愛吃就放下的食物,所以互相吃點東西不算什麼。
但他打開袋子之後愣了下,裡面還剩兩個飯團。
可他留意過,月見一共才買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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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月見等人起了個大早,幾個人其實在小小的折疊床上也沒怎麼睡着,家入硝子這一覺睡的身心俱疲,在幾個人起來時懶懶的揮揮手,表示自己不去參與偵查行動,轉身又躺回折疊床上。
隻是在月見遙歌臨出門前囑咐了一句,“找到人送過來就行了。”
月見遙歌在臨時據點外的空地布下緊急傳送用的場,三人向着山頭出發。
這次爬山的過程倒是比昨天利落多了,月見遙歌在神社前單膝跪地,微弱的光亮一閃而過,月見現在的場已經從平面進化到空間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圓形瞬間籠罩整個山體,隻要咒靈在山上,就一定逃不過場的感應。
月見留在原地,細細的感受着山林裡的反饋,緩緩把場向外擴張。
五條悟招呼夏油傑在殘破不堪的神社裡翻了了又翻,終于在廢墟裡找到了一大攤屬于人類的血迹。
“……”夏油傑蹲下身,伸手抿了些在指尖蹭了蹭,“看痕迹至少有一年了,過來炸神社的人被炸傷了?不應該啊,那血迹怎麼可能在這麼裡面。”
難道……
想到了什麼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加快速度,夏油傑召喚咒靈擡起沉重的木材和牆壁,廢墟的最深處,零星白骨和碎裂腐敗的人體組織終于暴露在日光下。
小墨鏡被五條悟扒拉到鼻頭的位置,蒼藍色的六眼看了又看,“是咒胎……”
月見遙歌遠遠的聽見同期的呼喚,過來看見一地殘存的屍骨。
六眼的準确性不用懷疑,“咒胎在被炸毀之前就存在了?所以,上山炸神社的人被當成養料了?”夏油傑默然,“那昨天為什麼沒人說?如果這樣的話,那那些年輕人到底是死了還是跑了?”
“……”變成刑偵劇了。
“找到了嗎?”五條悟問月見。
月見遙歌搖搖頭,“把山上又看了一遍,沒有任何活人蹤迹,咒力的殘穢雜亂無序,他們肯定在山裡戰鬥過,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在村子裡轉悠時也沒發現有術式的殘穢,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
“而且這些屍骨絕對不止一個人,下去之後聯系輔助監督吧,這個村子有古怪。”月見遙歌當機立斷。
“隻能這樣了,村民們明顯在隐瞞着什麼。不然因為砸神社死了人這種事為什麼不說。而且還防備着警察。”夏油傑皺眉說:“最差的結果就是整個村子都在同仇敵忾,互相包庇,當地警方也找不到證據無法插手。”
“假設他們在說謊,那麼他們在隐瞞什麼呢?”
“怕警察知道,殺人放火?砸個神社算是村内習俗糾紛吧,再說砸神社的那幫人,不是說已經走了嗎?”
那怕警察查到人命的人是誰?三個人心頭一震,“那怕警察的就是那些留在村裡的老人,他們……”
“快!”
夏油傑和五條悟忙站在月見身邊。
月見在三人腳下當即布場,現在距離他們出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如果村民們真的對家入硝子和輔助監督動手的話……
緊急傳送理論上是進行兩個點位上的空間折疊實現的閃現,距離越遠越耗費咒力,發動時間也更長,但勝在方便。月見遙歌為了預防突發情況特意在山下的臨時據點外放置了場,下一秒腳下光芒一閃,三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