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隻有客廳的燈還在亮着,處理完最後一個需要審批的事項,鐘表的分針又轉了半圈。
見裡側的病房門縫是黑的,王秘書小聲收起所有的文件,關上電腦,起身客客氣氣抽走關聿庭手上的幾張A4紙,小聲說:“那我先走了,林小姐明天見。關總,你也再見。”
已經快淩晨兩點,林知也還是坐關聿庭的車回去,雖然很累但是沒有半點困意。
他向左轉了半圈方向盤,“聽伯母說了伯父要做手術的事情,别擔心,我問了這方面的知名醫生,雖然開顱聽起來很可怕,但也是最有效的治病方法。”
林知也望着前面好像沒有盡頭的路燈,“我知道,隻是很害怕,說不出來的害怕,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我爸他住這麼長時間的病房,開始還瞞着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伯父是不想讓你為他這麼擔憂才瞞你的,他知道告訴你你又要多想。”
想到今天老林生病了還有那麼多的工作,她很自責,“如果我早點回公司接手事情,我爸他的身體或許就不會這麼虛弱。”
他側頭,深深看着她,“念念,這不是你的錯。”
到了知景苑,車依舊停在外面,林知也推門下車,“謝謝,我先回去了。”
“念念。”他叫住她。
林知也停下腳步,回頭隔着車窗和他對視。
“不管什麼時候我一直在。”
她在原地滞了滞,“謝謝。”
出了公寓電梯,來到家門口,看到地上有個快遞,她正奇怪,最近也沒有買什麼東西,快遞都寄到劇組那了。
拿起快遞盒子上面是自己的名字。
進門,把燈都打開後,她找到小刀打開快遞,快遞最上面是一封信,上面畫了個愛心,旁邊寫着林知也親啟。
她猜可能是粉絲送的。
信下面還有一個黑色的盒子,林知也把信先放在一邊,準備等會再看,剛打開黑色盒子呼吸一窒。
“啊!”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
手上的東西被她通通扔在地上。
盒子裡面裝着的是一個斷手斷腳的娃娃,身上被潑了紅色的墨水,畫面過于沖擊,在大晚上看起來相當滲人。
頭皮瞬間麻了半邊,她心髒狂跳,緩了好一會,擦掉被吓出的生理性的淚水,才心有餘悸上前閉着眼把娃娃塞回去,盒子蓋上。
重新拿起那個畫着愛心的信,遲疑片刻還是拆開來,她呆呆看着這些字句,有些錯愕,為什麼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明明那隻是個假的绯聞。
裡面全是辱罵恐吓的話語,字裡行間充斥着寫信人對她和易遙在一起的憤怒。
平複了會,将信揉成一團塞進快遞,把快遞小心翼翼踢到玄關那,準備等明天出門工作再把它扔了。
躺在床上卻久久睡不着覺,老林的病還有恐怖禮物一波一波的,身體很困,但思維卻在活躍。
直到四點半的鈴聲再次響起,身體将她從熟睡中喚醒,挪動兩下,抱着和家裡一模一樣的大白熊,撐起身子。
洗漱完帶上墨鏡匆匆出門,天還是黑的,樓下有輛打着雙閃的車,看到拐角處的垃圾桶,才想起來忘了把那吓人的娃娃帶下來扔了。
李元寶從後視鏡看她帶着眼鏡,“知也姐,眼鏡挺酷。”
何圓遞給她一杯橙汁,“怎麼了知也?又沒有睡好覺?”
她躺倒,平靜說出昨晚的事,“昨天有人給我寄了個快遞,誰知道裡面是個斷手斷腳的娃娃,我開始沒有想到直接打開,半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快被吓死了。”
“什麼!這也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知也直接報警吧。”
李元寶皺起眉頭,義憤填膺,“還有這事?知也姐,你把那快遞給我,我幫你查是誰幹的。”
“謝謝元寶,快遞還在家忘了拿下來扔了,”林知也擰開橙汁瓶蓋,灌了兩口,“等我今天忙完,就報警。”
何圓憂心忡忡,她也不希望知也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知也,現在網上關于你的評論現在大部分都是帶着攻擊的,有些人不理智,直接牽扯到現實生活裡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僅身體還有心理上都要保護好自己。公司那邊已經在做公關了,隻是現在效果還不明顯。”
看她這樣,林知也坐起來捏捏她的圓臉,揚唇一笑,“好啦,别擔心我,我才不會被流言蜚語打倒,對了你上次在哪買的小籠包,好吃,讓元寶先去那,我們吃完早飯,再去劇組。”
“沒問題,知也姐!”
劇組剛收工,林知也就趕去醫院。
蔣女士發信息過來說不幸中的萬幸,老林的腦膜瘤是良性的,而且手術時間已經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