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佩莎被他的突然舉動弄得有些淩亂,但她還是鎮定地反問:“你害怕這個地方?”
辛德瑞爾的瞳孔凝成冰棱,越發收緊的手足以證明奧佩莎的猜想。
得先穩住他,奧佩莎呼了一口氣,另一隻手柔柔地覆上他的手背,輕輕安撫道:“放心吧,我先前沒在花窯裡賣了你,在這裡也不會。你的價值我還沒榨幹呢,怎麼舍得不要你?”
另一隻手也被攥住,少年脖頸處青筋忽隐忽現:“來黑市做什麼?”
“為了确定市場。”奧佩莎實話實說,“我打算做一些特殊的生意,這種生意很隐私,叫做‘情/趣用品’。但我不确定這裡是否有相同或類似的行當,所以特地來看看情況。本來就沒什麼好欺瞞的,後面也會告訴你們。”
“情/趣?”辛德瑞爾皺眉,顯然不懂她的用詞。
“是。”奧佩莎晃了晃雙手,“我就知道你這蠢笨的家夥不明白,所以才懶得告訴你的。放開,我會告訴你這個笨蛋實話的。”
辛德瑞爾依舊存有疑色,但他還是松開了手。
奧佩莎重新挽住他的胳膊往黑市裡走去。她邊走邊看,然後跟辛德瑞爾解釋:“我注意到這裡的風化很是不堪,人民生活糜爛,傳染病肆虐,大家都需要一個發洩的檔口。但如果僅僅隻是滿街類似花窯的地方,隻會讓這種傷風敗俗的情況繼續下去,底層人民的生活會愈發不堪,因為沒有措施,甚至會導緻疾病更加難以控制,而上層也不會意識到什麼不對。
“而這種東西,可以有效削減這樣的情況。我去治安部也是為了了解離婚率,這裡的離婚率比結婚率高太多了,再聽那個婦人的話,弗爾蘭的夫妻關系基本都不算好。而這類東西可以恢複夫妻關系。我注意到了,這裡很多人其實就是圖一時新鮮,花窯裡的場景足以證明我的想法。雖然如何普及還是一個問題,但隻要我能想辦法做出來,就一定可以做到讓大家都知曉。
說完,奧佩莎先一步走到辛德瑞爾的面前,展開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我的初心的确是掙錢,也沒有那麼大的志向和抱負,但如果能拯救一下這個世道,也不失為一種自豪。”
奧佩莎指着那些攤位:“黑市流通着很多稀奇的玩意,我想看看黑市裡也沒有我所說的那些類似物品。”她聳聳肩,“很好,并沒有跟我分吃一塊蛋糕的人。”
走完一整條街,奧佩莎有些疲乏,左右看了兩眼,她找到了一家可供休息的咖啡店。
她想着黑市應該沒人認識她,于是摘下了悶氣的面紗和帽子,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服務員前來點單。
辛德瑞爾沒有摘下遮掩的裝束,抱臂坐在對面。
走了一天,看到奧佩莎要走進黑市時,他心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難道被知道了?他猜測着,想着自己并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而奧佩莎卻說了那個奇怪的玩意。他沒懂奧佩莎剛才說的種種,那是他完全沒接觸過的東西。曾經在這裡的黑暗地帶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也完全沒聽說過這類東西。
但,他的思緒現在完全不在那些奇怪的話上。而在斜對角,那一桌笑的不甚正經的兩個男人身上。
他們笑的很是油膩,惡心的目光遊走在奧佩莎的身上,辛德瑞爾不解,這個女人到底是真沒注意到還是假沒注意到。
她的腦子有時聰明的過分,有時又像現在一樣遲鈍的可怕。
難道是在享受被人渴望的目光?
他才不想管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又有什麼企圖。
可他莫名的,不想讓她被别人如此看着。
能這樣像看商品一樣看待她的,隻有自己。
他的手還被她在桌下牢牢握住,令他既讨厭又煩躁。他時時刻刻都想要抽手,又被一種沖動控制,想要被她碰觸,越久越好。
他分明讨厭肢體接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