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語正式開業之後,奧佩莎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不可開交,随着名氣的擴大,小店的門檻都幾乎被踏爛。
忙碌之餘,奧佩莎收到了來自保羅先生的信。
信裡,保羅先生依舊語句溫和,問候之後便是與她分享在外遊玩是的所見所聞。接着便是随信附件的,“初遇”的配方。
配方全都注明了重點,他表示,想盡量幫助到奧佩莎,也希望不要讓世人都淡忘掉“初遇”最真實的味道。
奧佩莎收好信件,捏着配方站在旋轉樓梯下躊躇。
全家唯一能幫助到她的,隻有辛德瑞爾。
她在猶豫。
到底……要不要上去?
自打那天知道辛德瑞爾的行蹤,和他女同的事情後,她開始生理性回避辛德瑞爾。
她并不是一個排擠不同取向的人,相反,她自己本身也是個戀愛觀念開放的人,覺得隻要是真愛,無關男女,無關種類,隻要有心就可以雙向奔赴。
但她決不能接受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更何況,她可是把辛德瑞爾當作女兒養的!
她終于體會到什麼叫做直女的絕望了。
因為這幾天的事情加之單子很多,奧佩莎正好找了個借口,表面說是擔心辛德瑞爾的身體吃不消,實際是為了盡量不跟他有多餘的相處。
雖然回避是種解決方式,但不是永遠的。
猶豫許久,奧佩莎還是沒能克服自己的情緒,索性把配方塞在辛德瑞爾的門縫處,等他什麼時候開門自己拿去看。然後抱着新做完的道具離開了門前。
小道具的推廣因為先前“低語”的成功而變得十分容易,所有客人都在期待着她新産品的首發。
在辛德瑞爾神乎其乎的改造下,那些道具變得極具藝術性,手铐如手鍊一般,金色的鍊子上鑲嵌着紅色的寶石,熠熠奪目,令人幻想鎖于白皙手腕上有多美麗。
而皮鞭也用的上等皮革,柔軟而富有彈性,因為奧佩莎特别要求的“響亮!格外響亮!”,辛德瑞爾還特地控制了長短,使其如何使用都十分響亮。
辛德瑞爾也不負她所望地複刻出了“初遇”,香味不僅一模一樣,甚至還能嗅出一股淡淡的、别樣的感覺。
像是哀愁,又像是某種不可明說的情緒。
于是密語又多了一批喜愛香粉的顧客。
名利是把雙刃劍,獨創的新意在這片區域吃到紅利後,已經有人開始不滿。
來她店裡的,都是一些思想較為開放的貴族,而保守派的貴族則嗤之以鼻,甚至于每日報紙上都有譏諷她的報道。
但她是奧佩莎,她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隻要錢到手了,她任憑眼紅者嘲諷。
而另一個不滿的,則是在對面開店,剽竊保羅先生配方的約翰。
雖然蹭到了來自奧佩莎店面的流量——那些購買完衣服的女士,有些會順便來到他的店裡選購幾瓶香水和香粉,但對面竟然重新做起了香粉,完全搶走了他的胡可。
盯着對面那本已死寂的店面重新死灰複燃,他内心逐漸感到嫉妒、焦躁。
約翰狠狠踩滅剛抽完的雪茄,罵罵咧咧地回到店裡:“真是活見鬼了,那樣的店居然還能活過來!什麼低語、什麼束縛?還有那初遇!不過就是一些垃圾罷了!”
妻子艾瑪皺着眉,手揮着約翰身上散不去的煙味:“死煙鬼,沒散幹淨之前别進來!你說這能怪誰,好不容易把配方拿到手,不都是你要把原材料換掉!”
為了節省成本,約翰早就把原料換成了更加便宜、低廉的,雖然香味有所出入,但他相信那些愚蠢的人聞不出來。
他一直是這麼做的,客人也從來絡繹不絕。
豈料對面那家小店換了人之後,一切都變了。
起先,他把對面那群人視作馬戲團裡的小醜,毫不在意,覺得隻有蠢笨至極的人才會把店裡所有的物品賤賣出去。
保羅用的材料成本向來很高,他不覺得這些能讓奧佩莎賺回來錢。
直到奧佩莎直接把店面關閉,他覺得勝券在握,她一定是頂不住跑路了。
豈料她竟搖身一變,直接将什麼“情/趣用品”帶入弗爾蘭,所有人都湧向了她的店鋪。
他店裡的客人全都不再是為他那剽竊過來的香粉而來,每天開門便是排着長隊的美夢倏忽間破滅,約翰實在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