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狠，緊緊地咬着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拳頭，心中暗暗盤算着如何給奧佩莎使絆子。

他絕對不可能看着奧佩莎那麼輕松的，絕對。想着，約翰又捏起了煙鬥。

艾瑪見狀直接奪走了他手裡的煙鬥：“我馬上要去茶會，别讓我的新裙子上全是煙味！”

“是啊，女人們總愛去這去那的，根本不擔心明天是否能吃上熱騰騰的面包。”約翰滿不在乎地奪回，譏諷道，

“随你怎麼說，今天是領主夫人舉辦的茶會，你不去就算了，我非去不可。”艾瑪不悅地拿起帽子，準備出門。

“你說什麼？領主夫人的茶會？”約翰聽到艾瑪的話，順而看向她，眼睛簇地亮了。

“是，那又如何？”

約翰頓時走進了裡屋，搗鼓了一陣，換上得體的禮服，連頭發都用潤發油定型了一遍。他對着鏡子理理衣服，在妻子詭異的視線下昂首：“走，我陪你一起去——雖然我讨厭這種吵鬧的環境，但這次就勉為其難的陪你一次吧。”

艾瑪皺着鼻子，和約翰一起關上店門，走上了前來迎接的馬車。

約翰坐在馬車上，臉上不自覺挂上了得意的笑：上帝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居然恰好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場茶會，還是由領主夫人舉辦的。

既然大家都對奧佩莎生産的小道具那麼感興趣，何不助她一臂之力呢？據他所知，奧佩莎目前隻有“低語”一件拿得出手的産品，其他的全在實驗期，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做好那些道具，也沒有其他的衣服可以擺出來。

隻要他故作玄虛地誇大其詞，引起領主或領主夫人的好奇，那奧佩莎一定會措手不及，隻能惶恐地呈上半成品的衣服或道具。

欺騙領主，這可是砍頭的大罪，她一定會慘兮兮地被抓入地牢，然後飽受折磨，最後被當衆處刑。

約翰美滋滋地想着，馬車也進入了領主的領地。

走下馬車，他們走進了領主的城堡裡。奢華熱鬧的聚會上，貴族們身着華麗的服飾，穿梭于精美的水晶吊燈下，歡聲笑語回蕩在寬敞的大廳。

貴族們聲色犬馬，來回攀談，約翰混在其中，眼神中閃爍着不懷好意的光芒。

他端着一杯紅酒，故意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開始裝作不經意地說：“哦……或許諸位有聽說關于‘密語’那家店的傳聞嗎？店主出了一款叫做‘低語’的衣服，一衣難求！”

“是的是的！我見過紅玫瑰身上那件，可惜根本就搶不到！”

“我也聽說了，最近身邊許多人都想去入手。”

“聽說他們要推出新款！”

……

話題瞬間炸開，約翰滿意地微笑，繪聲繪色地編纂着奧佩莎的新道具。 “你們可不知道，奧佩莎那新道具簡直是世間罕有的神器！”他提高音量，誇張地揮舞着手臂，“它能讓人瞬間失去反抗能力，乖乖聽從主人的命令，比女巫的魔法還要神奇！”

衆人被他的話吸引，紛紛圍攏過來，眼中滿是好奇和驚歎：

“真的嗎！”

“我的妻子最近對我很是冷淡，我需要它。”

“我丈夫也是！”

艾瑪拉了拉約翰的衣服，小聲勸告：“喂，約翰……”

約翰根本不理睬艾瑪，更加得意忘形，繼續添油加醋：“據說隻要被那道具碰到，就會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狀态，任人擺布，連意志最堅定的勇士都會跪地求饒！”

聚會的氛圍被約翰的誇大傳聞點燃，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奧佩莎的新道具充滿了好奇和向往。而約翰則在一旁暗自得意，看着自己的計謀得逞，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是什麼物什竟能如此神奇？”

一道傲慢的聲音響起，衆人議論的聲音頓時消失，如燭火般熄滅。領主穿着精緻的革履禮服，身邊是挽着胳膊的優雅夫人，兩人從門口步入宴會廳，領主撫了撫胳膊上夫人保養妥當的手背：“當真是那麼有趣的玩意？”

見到領主，約翰與艾瑪行了禮，約翰道：“是的，領主大人，那東西是我見過最神奇的玩意。外貌看起來和拷問的道具一緻，但比那些道具更加令人折磨。”

領主身材矮胖，豐碩的臉上堆滿了了橫肉，一雙小眼睛裡閃爍着貪婪和邪惡的光芒：“噢，真是不錯。”說着，他瞟向一邊不動聲色，但臉色略微蒼白的女人，“夫人，或許我們應該去看看。”

他平日裡就喜歡收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自是經不住約翰這麼誇大其詞，頓時來了興趣，宣布次日就将光臨奧佩莎的小店。

約翰得意地暗笑。

奧佩莎，這次看你要玩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