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歇語在心裡不斷地打着腹稿,思考着應該用哪一種解釋才能讓自己沒那麼輕浮變态。
結果是,沒有。
賀言遠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将給扇墜施了個遮擋信号的咒術,就将扇子收進了儲存空間。
冒犯!這簡直是一種冒犯!
邊歇語想想都知道賀言遠心裡應該在這麼想。
好不容易在夜晚到來之前到了落腳的酒館,賀言遠都沒有和她說上幾句話。
“師兄?賀言遠?你真的生氣啦?”
“沒有。”
賀言遠伸出筷子,用胳膊隔開自己和邊歇語的距離,不讓她距離自己太近。
“你看,你這就是生氣了”,邊歇語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讓賀言遠消氣的辦法,“不行等任務完成了,我們再去逛一下附近的集市,出錢給你買一把你喜歡的扇子和扇墜,怎麼樣?”
賀言遠拿出扇子擋着臉:“你先别說了。”
邊歇語正要開口說話,怒斥一句你到底想怎麼樣,就聽到旁邊一桌的陌生人在說着什麼。
“兩個人都是青鯉佩,那位公子還帶着雙手劍……這就是那對除了風華酒樓異化的仙侶吧?”
一位夫人捂着嘴,看似很小聲地笑道:“哎喲,姑娘還要送那公子扇子呢,真是如膠似漆。”
邊歇語看了一眼周圍,隐忍地坐回了凳子上,嘗試在衆人面前維護自己的形象。
她壓着聲音問賀言遠:“我們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就因為當時風華酒樓除掉異化的事兒嗎?”
賀言遠也壓低了聲音:“所以我剛才就讓你先别說了。”
因為周圍人的誤解與讨論實在是令兩個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邊歇語與賀言遠就火速吃完了飯,打算回自己房間去躺着。
邊歇語看着賀言遠手裡的鑰匙:“這是一間房的鑰匙啊?”
“隻有這一套房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這套房間裡正廳的桌子大眼瞪小眼。
邊歇語痛苦地扶着額頭:“怎麼每次和你一次出來都這麼倒黴,隻能兩個人擠在一套房間裡?”
“你以為我很想和你擠在一間套房裡面嗎”,賀言遠轉頭觀察了一下屋子的布局,“還有一個更倒黴的消息,你聽不聽?”
邊歇語捂住耳朵,隻想祈求天地神明聽到她被生活毒打的哀嚎後能夠對她好一點。
“這裡隻有一張床可以睡,沒有美人榻。”
邊歇語從劍鞘中抽出長劍,一副打算現在開始苦練的樣子:“看來天意如此……師兄,要不你還是随便用你會的一招兩式糊弄一下我,我今晚學會之後立刻啟程回門派,不多叨擾你了。”
賀言遠看了一眼邊歇語:“你不用反應這麼大吧,我晚上把床讓給你,我去打地鋪,這樣可以嗎?”
邊歇語趴在床邊上,自上而下地看着打着地鋪睡在床下的賀言遠:“師兄,在地上睡的話……你能睡得着嗎?”
“勉強還可以,我還沒有那麼嬌生慣養”,賀言遠往上扯了扯被子,“怎麼了,你是睡不慣床上,想和我換嗎?”
“怎麼可能?師兄真是多心。”
賀言遠每次犯困時候,對人态度都很冷淡:“那就快點睡覺。”
“但是我有點兒睡不着”,邊歇語從床上坐起來,“要不我們去打探打探那隻靈獸的消息吧?”
賀言遠睡眼松懈地看着一點也不困的邊歇語:“什麼靈獸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捕獵覓食?”
祈從儲存空間裡跳了出來,差點兒砸在正躺在地鋪上犯懶的賀言遠的身上:“我啊。”
賀言遠仔細地想了想,如果不算祈沉睡的那一段時間,祈确實好像一直都是在晚上活動來着,除了白天邊歇語叫它出來,确實很少見到它。
“真是怕了你們兩個了”,賀言遠拿起放在枕邊的發帶,将頭發很随意地束好。
“師兄,你這裡有绺頭發沒有束好。”
邊歇語很自然地解開了賀言遠的發帶,幫他把那一縷散發用發帶束好了。
“邊歇語!你……”
“我?我到底怎麼你了”,她挑着眉看賀言遠,“你也想和我玩兒‘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一套嗎?”
“我什麼時候放過火?”
“就是上次,你還幫我揭開了束發用的發帶”,邊歇語憤怒地辯駁到,“不能因為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就當它不存在吧?”
賀言遠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他眯着眼,身上散發着一點危險的氣息:“哦,那你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