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對不起,我不應該忽視你的感受。”
“那我可以把這張銀票收下吧”,邊歇語問道,“就當是你對我的補償好了。”
她把枕頭與被子放回到床上,就像是叫祈一樣,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心情好了不少,看賀言遠都覺得他沒有那麼眉目可憎了。
邊歇語坐在床的内側,把頭上的發帶解了下來,散發滑落到耳邊,比起平時的大大咧咧多了幾分柔和。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生氣”,邊歇語蓋好被子,躺在床上歎了口氣,“這種話能說嗎?雖然确實很傷身體,但是能賺到不少錢,我真的很開心。”
邊歇語看着賀言遠,人和人或許真的不可能感同身受,但她希望能夠互相理解。
“這些銀子可以稍微緩解一下你的焦慮嗎?”
“我帶你去醫館不僅僅是想讓你打零工賺錢,更重要的是耗盡你的靈力,每一次突破自己的極限時,才能讓你的靈力恢複速度更快”,他又補充道,“畢竟我是你的師兄。”
這家夥……為什麼不早點兒說出來啊。
“那麼這次争吵就到此為止了,可以嗎?”
祈一看到兩人周邊的氛圍輕松了起來,就從系統空間裡蹦了出來,在邊歇語的被子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下。
賀言遠點點頭。
邊歇語很認真地承諾道:“你放心,我今天晚上一定不會搶你的被子的,如果搶了你的被子,你也不用和我客氣。”
不管賀言遠有沒有睡着,反正邊歇語睡得很香,因為困得意識模糊時,賀言遠的呼吸聽起來還像是沒睡的樣子。
再醒來時不是白天,屋子裡四處彌漫着冷白的霧氣,哪怕啊邊歇語身上蓋着自己和賀言遠的兩層被子,還是感覺到刺骨的寒氣。
邊歇語的手下意識往旁邊的位置摸了一下,賀言遠已經不在床上睡着了,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古早狗血文,霸道總裁醒後的那種驚訝無力感。
祈趴卧在邊歇語的腳下,一雙黑色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她:“賀言遠已經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他不讓我叫你起來。”
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邊歇語無奈地感歎道。
“我看你還在睡,以為你想多休息休息,就沒有叫你,沒想到你被凍醒了……賀言遠走之前還專門給你蓋了被子來着”,祈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準備好,第二個主線任務要開始了。”
“你到這裡的第二個任務是:解決靈草守護獸在村莊裡為非作歹一事,并且查清事情背後原因。”
邊歇語從儲存空間裡拿出賀言遠在風華酒樓裡給她的那件白色狐裘穿上,果然覺得暖和一些了。
“事情背後的原因……”
她将屋子裡的窗子關好,然後一邊将門鎖好,嘴裡嘟囔着:“這還需要調查嗎,想想都知道應該是何以年那個家夥搞的,我越往霧氣濃重的地方走,就越是覺得有一股和何以年身上的異化相同的氣息。”
祈搖了搖頭:“這樣是不可以的,你沒有充足的證據……再說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道嗎?”
邊歇語看着被霧氣遮擋的前路歎了口氣,就算用靈力也隻能驅散少許霧氣,隻能摸着石頭過河。
“那你能感覺到賀言遠在哪兒嗎?”
沒等到祈的回答,邊歇語就聽到了前方的聲音,前方有一處霧氣不算太重的地方,但力量波動很大。
她有直覺,賀言遠應該就在附近,而附近應該也有着其他人,邊歇語從劍鞘裡抽出自己的劍,一步一步靜悄悄地靠近那個地方。
突然,霧氣被靈力驅散,邊歇語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戰局在這一刻反轉,一人一獸迅速逃離了這裡,隻剩下賀言遠與邊歇語。
“我是眼花了嗎?”
邊歇語回憶着自己剛剛看到的靈獸,貌似白獅,卻多了一雙羽翼,就像一團雲霧一樣,拍拍翅膀就乘着雲霧離開了。
“你沒眼花,這就是這次門派任務中提到的、需要除掉的那隻不再守護靈草的、發狂的靈獸。”
它給邊歇語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不是渾身上下如霧氣一般的白色,而是那雙血紅的眼睛。
邊歇語想起那隻靈獸走時看她的眼神,就覺得背後一陣發寒,明明看起來像是瑞獸的靈獸,卻給人一種嗜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被他們跑掉了”,賀言遠将雙手劍收回劍鞘,“你怎麼來了?”
“被凍醒了,發現你不在,屋子裡還有很重的霧”,邊歇語攏了攏衣襟,心裡卻仍然覺得不對勁兒,怎麼偏偏她一來,這些霧氣就消散了?